以沈傲雪在玉龙门的身份,以沈傲雪在江湖中的地位,放眼整个武林,能让她拜的,还真没有几个,对眼前这个吴千语,同样如此!
对羊皮卷的内容,虽然好奇,却不到非解不可的地步,自不会放下身段来拜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闻言,微微一笑道:“我沈傲雪要拜的人,是当世豪杰,不是你这种隐居避世之人!”
“沈傲雪?”
吴千语慢慢地咀嚼着这个名字,一双眼睛顿时变得深遂起来,似在搜索那遥远的记忆,过了好斗响,才又抬头上下打量着沈傲雪,双目中却闪过一线惊惧,心中喃喃地道:“像,太像了!”
这种眼神一闪即逝,厉风行对他是毕恭毕敬,自然没有留意到,但沈傲雪心细如发,虽曾留意,却未有丝毫表露,看这老头的样子,好像是认识自己,心中颇觉奇怪。
沈傲雪统领着玉龙门上万的人马,其警觉性自然异于常人,见这老头处处透露着不测,不免多了几分戒心。
厉风行却没想那么多,而是将那羊皮卷恭恭敬敬地奉上道:“这便是从楼兰古墓带出来的羊皮卷,还请前辈费心!”
吴千语将羊皮卷展开,却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满了文字,观看良久,面上表情时惊时喜,过了好半响,才非常激动地道:“没错,这正是楼兰古国代代相传的不死不灭功,也就是江湖中传说的魔域神功,据说此功练到最高境界,尸身可以千不腐!”
魔域神功?
厉风行心神一跳,这果然是魔域神功,正想出声相询,却听吴千语接道:“只是上面有许多文字,老夫还须仔细琢磨,两位如果信得过老夫的话,就将此物留在此处,明天一早定给你们一交完整的交待!”
这羊皮卷上所记载的既然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魔域神功,厉风行当然不愿交给这个未曾相识的吴千语,怔道:“这……”
沈傲雪见他发怔,笑着安慰道:“这羊皮卷放在前辈手中,原也不必担心,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事物决是发展的,这魔域神功在千年前或许堪称绝世,但放如今也许一文不铭!”
吴千语正色道:“小姑娘,话可不能这样说,如同唐诗,后人虽有附雅者,却有几人如李白?当然,如果两位不放心老夫,而又不嫌茅舍简陋的话,在此留宿也未尝不可!”
沈傲雪未可置否,只是淡淡一笑道:“前辈在此隐居,早已不问世事,如今被我二人拖入凡尘,本已于心不安,这羊皮卷就放前辈这儿,倒是放心得很!”
吴千语哈哈大笑道:“小姑娘的胸襟果然宽大,你既如此相信老夫,老夫自当竭尽全力将其译出!”
厉风行见沈傲雪发话,也不便反对,随沈傲雪走出茅屋,回到关上客栈,这才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吴千语咱们也是初次相识,你就如此相信于他?”
沈傲雪笑道:“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这羊皮卷在我们手中,就跟一张废皮没什么两样,交由他译,好歹还有个念想!”
厉风行笑笑没有说话,但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在草草地吃过晚饭后,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两人又来到舍身崖,来到舍身崖的那间茅草屋,吴千语仍然半卧在那张腾椅上,见二人进来,指着屋中圆桌上的那张纸道:“还好,幸不辱命,魔域神功已尽数译出,请两位过目!”
厉风行道声多谢,从圆桌上拿起那张纸,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端的好书法。
只见上面写着:“佛之舍利者,戒定慧之所熏修,绝七情,断六yu,炼五脏六腑之精气,至大成者,可肉身不腐也……”
沈傲雪见厉风行看得专注,也伸过头来,见到“绝七情,断六yu”这几个字时,不屑道:“绝七情,断六yu,一个人如果连七情六yu都没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门功夫不练也罢,你也不要看了!”
说完之后,便yu将纸收起来,就在之时,忽听哗啦声响,从地底忽地弹出一根根铁柱,将二人围在正中。
厉风行一惊之下,双足猛地一弹,冲天而起,原本认为此茅草屋并不结实,绝难挡住自己的冲天之势。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他的头顶所接触到的,并不是那种看似不实的茅草顶,而是**的铁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