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影小姐。”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端木惑,又看了眼端木惑,最后目光落在蓝影身上,脸上带着笑,眸中却并没有多少暖意,即使是未来当家主母,即使她能力再强,认可不代表就是信任,也不代表就是接受她靠得太近,他们都不是心思单纯的孩子,都是不容易信任他人的人。
“竟然还麻烦你们跑这一趟,真是抱歉了。”蓝影微笑着道,看起来很有诚意的骗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不用客气。当家的已经等你很久了,我们该走了。”左护法说着,便要引着蓝影离开树林。
“那他们呢?”蓝影没有动,挑了挑眉梢的看着左护法。
左护法神色不动,唇角却仿佛有些下拉了起来,“当家所在地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他们没有受到邀请,是不允许入内的。”
“这样啊。”蓝影嘟囔着点点头,看向曲眷炽,“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去世界艺术委员会会长府邸所在地。”
曲眷炽眉头骤然一蹙,世界艺术委员会会长?单姜恒的顶头上司?!想想身为世界委员会九殿之一的单姜恒,再想想能站在单姜恒头顶的男人,必然不会输给他,更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想怎么觉得危险和可怕,蓝影竟然要去他的府邸?为什么?如果现在木头在这里就好了,肯定能一下子就为他解困。
“我去没关系吗?”曲眷炽这样说着,却已经伸手拉住了蓝影的手,这话是说给左护法听的,听说做人要谦逊,要不然会被苹果虐的~
蓝影欣然回握,与他十指相扣,这是她前所未有的产生想要与之永生下去的男人,是特别的。
要说纪倾然到底输在曲眷炽哪里,其实蓝影并不清楚,太过久远的时间让她能够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个清秀的让她觉得舒服的男人的名字与面容,和小部分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这糟糕的记忆从小开始就是如此,在得到陨石能力后更加的变本加厉,但是她想,如果有人知道她和纪倾然之间的故事,一定会知道,纪倾然于曲眷炽,少了什么吧。
左护法眉头皱了皱,却没有说什么,没说曲眷炽可不可以去,也没说不可以,只是在前面引着路,而端木惑被委员会的人很识时务的抬起来跟上了。
夜幕已然降临,夜空点缀着点点星光。
黑色的车厢内,蓝影享受的靠在曲眷炽的怀中,就连那身上的血渍仿佛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仿佛在她的洁癖嫌弃的名单上除了名。
曲眷炽则是看着怀里娇小的人,大手抚着她柔软丝滑的发,总觉得幸福来的太快,叫他忍不住的患得患失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真是挫爆了。
车子进入火云池外庄园区,停在了有着委员会太阳标志的华丽镂空大铁门前。
铁门瞬间自动缓缓的开启了。
左护法带着蓝影和端木惑走进了庄园,走过了喷泉和大大长长的花坛,然后进入主屋。
红色的地毯软软的极其干净,蓝影和曲眷炽十指相扣的踩在上面,曲眷炽还是之前那带着血迹,衣袖也被撕掉了一边的狼狈而野味十足的样子,蓝影走在他身边,白色的衣裙依旧干净,那十指相扣的手,仿佛把这个红地毯变成了婚礼上铺的红地毯,叫人产生这里是礼堂,而他们是就要在礼堂中牧师前许下相伴一生的男女。
灼得人眼生疼。
坐在高高的席位上的男人看着渐渐走来的两人,金色的眼眸微微眯了些,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的白色外套微微下滑了些,露出苍白的脖颈,俊美的面容带着一种让人难以直视的锋利。
蓝影对这里这样的设计有些好奇和惊异,好一会儿才抬眼,望向那双盯着她看了许久的眼眸,入目的耀眼金色和月亮般的清冷叫蓝影微微怔住,然后嘴角荡起一点弧度,“原来是你啊!”
“又见面了。”男人微抿的唇微微松动,看着下面对他露出温柔浅笑的女人,那眼中肆虐着的无情渐渐的松动了一些。
蓝影点点头,微笑着道:“那我们把账顺便给算清了吧。”蓝影理所当然的道,然后掏出一个刷卡机,“除去小数点后面的数字和个位数,整整......”
“等等!”左护法瞪大了眼道:“我们一早把钱打进罗生若家族的账户里了!”
蓝影一瞬间看都没看左护法一眼,继续看着男人,有些无辜的眨眨眼,“可是罗生若家族的账户不是我的啊。”言外之意,你们把钱给错人了管她鸟事。
“明明就是你自己说你是罗生若悠念的!”这女人该不是想坑他们吧?左护法心道。
“我是这样说,但是我难道没说要你们打进的是我的账户,而不是罗生若家族的公用账户吗?”言外之意,你们不问主人的意见自作主张,怪谁呢?蓝影表示自己尊素无辜。
“......”曲眷炽看着蓝影这幅明显要坑人的举着小刷卡机的样子,脑子里顿时出现凉礼那张面瘫脸,举着刷卡机坑钱坑的特别开心的模样,整个人囧上一囧,话说他以后要和凉礼那死面瘫一起生活,凉礼不会把他的家产乃至买内裤的钱都没收走,美其名曰‘管家’吧?
印象中,凉礼要求坐上后位的理由特别的强悍,是——我要管钱,我要持家。
管钱,持家......
他们家会过得无比艰辛和拮据的,一定!凉礼一定会让他们一条内裤穿十年的!说不定还美其名曰节俭!
曲眷炽突然很想问蓝影,他可不可以藏私房钱,理由?为了不一条内裤穿十年噗......
“你......”
“好了。”座上的男人发话了,顿时让左护法有些不甘不愿的住了嘴,却并不鲁莽的冲撞和反驳他的话。
“账会等一下转给你。”蓝影眼中的肥鱼没让她失望的被宰了。
“好。”蓝影收起刷卡机,然后很不客气的拉着曲眷炽走到了一旁没有人坐的空位上,即使坐在了相隔一人远的距离,两人的手也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
男人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你知道这一趟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当然。”蓝影点点头,淡然微笑的看着他,“但是我想答案不需要我说什么了不是吗?你看得到。”凉礼单姜恒曲眷炽,所有人都看得到,这就是她的理由。
“为什么?”男人不容置喙的声音低沉而诱人的响起,“我站在世界顶端,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可以守护你平安,可以让你自由的在天空上翱翔,我比他们都优秀。”
蓝影闻言却笑了,笑着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神犹如一个母亲在看着不懂事理的孩子,“我问你,你爱我吗?”
露骨的问题让男人眉头似乎动了动,好一会儿才淡淡的出声道:“不讨厌。”
只是不讨厌呐。蓝影看着那双眸中一闪而过的一抹疑惑,嘴角的笑意深了深,“那既是不爱,你可以否定,我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
“你把十八环佩这么重要的东西拿来作为求亲的聘礼我很感谢,至少在你心中我的价值有那么多,让你愿意捧出半壁江山。”蓝影站起身,对着上面的男人来了个优雅之至,美丽之至的宫廷礼,“但是就像你看到的,我已经有了心爱的男人,而且——不止一个。”
座上的男人眉头骤然皱了皱,薄唇微微的抿了起来,“我可以当做那些事没有发生,那些人也不曾存在。”他有些固执的想要娶这个女人,其中原由其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女人不让他讨厌,也配得上他,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固执的委屈自己也想要得到的原因......吧?
“不可能。”蓝影想都没想一下斩钉截铁的微笑道:“我不需要江山,不需要别人给我翅膀,不需要别人给我支撑天空,我且问你吧,你可愿意嫁给一个女人?”
男人没有说话,眉头却皱了皱。
“你可愿意与别的男人分享自己的女人,只因为爱得连灵魂都堕落了下去?”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这种东西,他从未体验过,所以无法理解怎么可能会有男人愿意做这样的事,他只知道,爱就是要独占,藏起来自己享用不被任何人偷窥一眼,更何况啃上一口呢?能够分享的爱绝对不是爱,能够被分割的爱,也绝对不可能是爱!
“你可愿意用你的世界艺术委员会跟上帝交换,只愿与我共度一日?”
男人眉头皱得更深,这种不合算不合理的买卖,谁会愿意?代价太大,所得太少,连温饱都成问题,还谈什么其它。
蓝影嘴角的笑容一瞬间带起一种意味不明,却也很快松成了一如既往的淡然优雅,“你看,这些你都做不到。”
“世人谁能做到?”男人有些不服气的低声反问。
这种事,谁愿意,谁能做到?一个男人放下尊严的去嫁给一个女人,他不怕天下人耻笑吗?容忍自己的妻子出轨都需要费去半个生命一样的力量,更何况和别的男人共同拥有?至于后面那个问题,根本不成立,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能够让他置他对委员会的责任于不顾,只为与一个女人共度一日光阴,这已经不单单是价值上的不值了。
蓝影笑,身子靠近曲眷炽的怀里,身边的男人回以幸福帅气而慵懒的微笑,于是她的笑容更加的柔和绚烂起来,“我男人们就都能做到。”
根本不需要反问,她就知道,不管是凉礼还是单姜恒还是曲眷炽,答案都是一样的。
男人怔住,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笑得温柔却放肆的女人,她是那样的纤细,靠在男人的怀中几乎能够用双臂将她禁锢在怀中,可是她又是那般的强大,因为她就那样简单的,轻易的握住了他们的每一个致命处和心脏。
“浪费了你的心意,真是抱歉了呢。”蓝影淡淡的留下这么一句,便牵着曲眷炽离开了这里,已经不需要多说了,先不说蓝影对这个男人有没有感觉,就是这个站在顶端的男人有太多的责任和义务,他放不下,那么就做不到蓝影在他心中第一这一条就足够让蓝影把他三振出局,既然她不是唯一,也不是第一,那么就不要妄想她。
这个女人,一向都是那样的自私。
“当家?”左护法有些怔住,就这么放人走了?这屁股都还没坐热呢!
如同大理石般俊美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抹身影渐渐的消失在眸中,金色的眸中有什么也跟着悄悄的消失了,他有些疲惫的向后靠去,听着耳边传来的脚步声,低低的出声,“您早就知道了吧?”
霆戌站在看着座上的男人,眸中滑过一抹可惜,“那个孩子不适合你,也不属于你啊。”
男人久久没有说话,霆戌想到了什么,“三叶草,还是没找到吗?”
“让它跑了!”男人还没有说话,正从门外进来的右护法闻言立刻气得吼道,“亏我们在安碧斯那边浪费了一个多月,遇上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结果找到的时候竟然只有一个空盒子,气死劳资了!”最可怕的是他还被一只蟑螂吞进了肚子里!搞得他现在见到蟑螂就心生恐惧,这都成为那些坏家伙次次欺负他的料子了!
“怎么会这样?当初不是计算好了准确时间吗?难道它提前解冻了?”霆戌眉头皱了起来,锐利的眸中一片睿智复杂。他不禁想到当初那个男人说的,三叶草没有认定你是他的主人,你就算追它到天涯海角也没办法,更何况指望它给你治病,为你效劳。
所以说,这世上的东西都规规矩矩的遵循物理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冒出这么奇怪的东西,搅得人心生惦记不得安生。
唉......
不知道是谁的叹息被吹散在风中。
把端木惑接到最近的酒店里,蓝影把他扔到了水里,不消几分钟,浴缸里的水便消了大半,他的脸色也好了些。
直到浴缸内的水再也减少,蓝影才把端木惑给拖了起来,却不想身体水分到达人体所需标准之后,端木惑更重了起来,地面都是水,湿漉漉的,蓝影一个不小心就被还处于昏迷状态站不稳的端木惑给压得身子一个不稳,滑倒在了地上。
“嘣!”
“嘶——”后脑勺传来的痛感被放大了无数倍,疼得蓝影倒吸了一口冷气,特么最讨厌脑袋中招了!
蓝影想把端木惑推起来,但是被压住的脚才一动,蓝影一瞬间顿时有些僵住,只因为端木惑那湿漉漉的紧贴着皮肤的裤子下有什么已经精神抖擞......
而身上的端木惑大童鞋身子也开始渐渐的热了起来,遗留在他体内,并且生了根的罂粟熏因为一次都没有纾解过而又开始活动了起来,端木惑闭着眼睛,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在黑暗中亲吻那诱惑着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