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的亲生儿子,却能如此漠然的说着无情的话,仿佛小男孩的生死,全由他自己掌控,而他没有义务去关心。
“这……”蒙面男子心中一沉,没想到尊上竟然绝情至此,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少主置身于危险之中。
他突然有些看不懂眼前他效忠了十几年的主子了。
只是因为少主一时的心软,尊上昨晚让少主跟一只成年豹子关在一起。
并且不让他们靠近。
同样的手段,不过才两年,又再一次上演。
早上他匆匆赶到囚牢里的时候,不仅没有发现少主的身影,也没发现豹子的身影,顿时让他心慌了好一阵。
但至少他没有在囚牢里发现血迹,凭着这一点,他才按捺住了心情。
毕竟八岁的少主,已经不若两年前的他。
年纪虽小,武功却早已列入上层高手之中。
“这是他心软的代价,身为本座的继承者,就不能有任何妇人之仁,更不允许有任何异心,既然他对那丫头心软,就该为自己的心软付出代价。”白晟邪邪的笑着,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小男孩的死活。
即便是他的儿子又如何?
当初决定亲自抚养他长大的时候,只不过是想替这白城培养一个继承人罢了。
若他不适合,或者没有资格成为继承者,那让他自生自灭,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可是……他是您……”蒙面男子竟然有些无法接受他甘心侍奉多年的男人,竟然如此冷血。
即便不是亲生儿子,但毕竟也是养了八年的孩子,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了?
“够了!你退下吧。”白晟闻言倏地冷下语气,冷冷的横了蒙面男子一眼,不甚耐烦的打断了蒙面男子的话,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是,属下告退。”蒙面男子闻言,压下了心头的千言万语,恭敬的朝白晟躬了躬身之后,便有些复杂的退了下去。
“……”白晟的脸色,并未因为蒙面男子的离去,而变得更好,把玩着手中的东西,温和内敛的面容上闪烁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儿子么……”想起小男孩这些年来,十分努力的讨好自己的样子,中年男子复杂的面容上不由的闪过一丝幽深,在烛火的跳动下,显得有些诡异。
屋顶上的黑衣男子,将屋内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脑中浮现一张俊秀可爱的面容,漠然的面容上也有片刻的复杂。
“迟儿……你可千万别让本座失望呀……”末了,中年男子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脸上的情绪一并敛去,只余诡异的邪气,将手中的血玉,丢在一旁的盘子上,中年男子的面容,更加的慵懒诡魅。
果然在他手中!
黑衣男子定睛一看,看到了被男子放入怀中的东西,眸子冰冷的盯着红衣男子看。
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如今东西在他手上,黑衣人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从他身上夺回。
一切只能从长计议,适时找个机会将属于他的东西,一并拿回来。
至于白晟,新帐旧账,到时候他会跟他一并清算的!
思及此,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阴冷。
小男孩身上,无一处不是伤,不知道是怎么弄的,站到白城堡大门口的时候,若不是他身上带着的白玉坠子,还差点认不出来!
“夜轩寒果真心狠手辣!少主才八岁,他竟然下的去手!”蒙面男子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扶他进去吧,本座给他看看。”相对于蒙面男子的愤怒,白晟倒是显得十分从容镇定,看着小男孩身上的伤,眸子里也无半分涟漪。
“是。”蒙面男子闻言,连忙将昏迷中的小男孩送进了内阁,轻轻放在床榻上,看着原本活泼可爱的面容,如今闭着眼睛,一脸苍白,细致的额头深深的皱起,不用言语。
不用言语,也能让人感受到,他此刻的痛苦。
“你先下去吧。”白晟走近看到躺在自己床榻上的小家伙,此刻犹如破败的碎娃娃,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不由的皱起眉头。
“是,属下给少主准备干净的衣裳去。”闻言,蒙面男子点了点头,刚刚他已经点了少主身上几处穴道,暂时封住了他的所有功力,不让精力继续受损。
“去将本座的白玉芙蓉膏拿来。”白晟在小家伙肩膀处轻轻点了一下,耳边立即传来小家伙呼痛的呻,吟,声。“唔……痛……”
他身上大大小小有数十处伤口。
一般的成人男子,收到这么重的伤,早已失去意识了,然而,这个孩子却能撑到白城堡。
“是,尊上!”蒙面男子闻言一个闪身立即消失在内阁。
“迟儿……你却是不愧为本座的儿子……”蒙面男子离去之后,白晟轻轻的拂过小男孩因为疼痛而无一丝血色的小脸,半响,才喃喃自语道。
屋顶上的黑衣男子,黑眸有些复杂的看着小男孩身上的伤口,眉头深深皱起。
他明明是吩咐黑影除了白城之后,就将小男孩放了,怎么他会一身重伤的回来?
深深看了一眼那两块放在盘子上的东西,黑衣男子皱了皱眉,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无声无息的离开,就如同他来时那般。
白城堡内,没有一个人知道有人来过白城堡,去了又回。
“尊上,白玉芙蓉膏来了。”蒙面男子用了最快的速度将创伤良药,白玉芙蓉膏带到了琼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