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瑜听着嘉王的话若有所思,为什么偏偏是瓷器的供货商出了问题呢?一般来讲,皇宫里用的瓷器都有官窑烧制供奉,但是民窑也能烧出许多精品来,在大晋朝有官窑代表权威,但是民窑发展也很壮大,所以瓷器供应这一块儿就有专门的皇商将民窑的精品选出来送进宫使用。正因为大晋朝不禁止民窑的发展,所以在民间出现很多的名声斐然的民窑,甚至于有的民窑能做出以假乱真的仿古瓷流入古玩市场。就比如前段时间徽瑜一直想邀请来的童百年,此人就是民窑做旧中杰出的代表,一手做旧手艺几可乱真,凡他出手做旧古瓷流入古玩市场的瓷器,基本上都能卖出高价不会被人察觉,不然也不会被人称之为童百年,他真名童鹤,如今别人不记得他的本名,只记得这个称号了。
想到这里,徽瑜忽然神思一转,内廷府瓷器供货商商家出事,会不会跟信国公府有关系?如果齐家能拿到这个皇商的身份,这可是一个极大的荣耀。内廷府选拔皇商素来是十分严谨,正因为这样才能传承有序不会乱了章法。但是现在姬亓玉才离职数月,居然就出现这样的可笑的事情,徽瑜很难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前几日乌博易还给她送来消息,说是童百年拒绝了丰益会所的邀请,紧接着这边就出现了商家的事情,也太凑巧了点。再联想到这些日子齐衡一直没有动作,现在想想倒是有种恍然的感觉,必然是为了拿到皇商这个名额一直在准备,所以才无暇做别的事情。
这里面的纠葛太多,徽瑜自然不能当着嘉王的面说出来,因此保持了沉默。
姬亓玉看着徽瑜若有所思的神情,但是却又没开口,压下心里的疑问,就对着嘉王说道:“内廷府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么你告诉醇王索性把事情搞大,不是要重新选供瓷皇商,就公开挑选,凡是有想要这个名额的都可以报名,到时候从中挑选。”
“啊?会不会动静大了点?”
“既然内廷府的人有人不安分,那么与其日夜防备倒不如直接摊在阳光下,这样他们反而不好动手脚。”
嘉王明白这个意思,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就算是公开选拔,但是三哥又不懂制瓷,到时候还不是别人说什么是什么。”
姬亓玉额角跳了跳,“他不会,难道还不会请人吗?从各官窑选出几个人来长眼还是可以的。”
嘉王眼前一亮,看着四哥满满的崇拜,在他看来这么烦的事情,怎么到了四哥这里就轻易解决了?
“四哥,你真厉害,我都没想到这些。”
姬亓玉:……
“行了,你去跟三哥知会一声,这件事情我不会出面的,你也别跟他说你来问过我。”姬亓玉道。
嘉王忙点点头,“我这也是没办法才来找四哥你的,我是看着三哥挺可怜的,最近都要被内廷府那边的事情给闹疯了。”
“不学无术,就算是临时抱佛脚也能镇住几分,可他都干了什么?”姬亓玉怒道,内廷府那边的那群人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那些人祖祖辈辈的在内廷府当差,把里面的差事都给摸透了,当初他跟他们打交道也是提着十二万分的心,可是醇王就敢这样进去了,落到今天这一步纯属活该。这还是肃王暗中指点,若是没肃王指点,只怕会更惨。
姬亓玉万分不待见醇王,要智商没智商,要本事没本事,一路混吃混喝顶着皇子的名头混到王爷,从没想过积极向上的努力奋斗,现在知道自己没用了,不想着多学点本事,就知道四处搬救兵哭诉,窝囊!
要不是徽瑜跟醇王的老婆是手帕交,他才不会费这个心。
嘉王乐呵呵的走了,姬亓玉牵着徽瑜的手回了正屋,徽瑜就把自己方才想到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因为这件事情有点小复杂,她还特意把那笔筒的事情也讲了讲,最后总结道:“我觉得这事儿发生的时间实在是巧了,估计是你一从内廷府离开,信国公府那边就盯上了这里,想要给齐家弄个皇商的招牌,这样一来很多事情丰益反而有了顾忌,总而言之如果真的是这样,供瓷皇商绝对不能落在齐衡那边。”
“当初你为了给我筹备军饷辛苦你了,现在又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儿找上门来,这件事情你别管了交给我来。”姬亓玉是真的觉得愧对徽瑜,他最美好的愿望就是希望徽瑜每天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没有这么多的事情让她忧心,可是很显然他现在没办法给她这样的生活,总是因为自己连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