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这院子里面还有个大个的!”
习秉勋顺着欢快的喊声望去。他的士兵们正堵着一个大院落,一面监视着几十个清兵高举着双手,由打院子里面战战兢兢地走出来,一面似乎还在商议着什么。
“哦,多大啊?”习秉勋走了过去,到一个断了一条腿、军官模样的家伙,正哼哼唧唧地被两个清兵抬着经过身边,又努了努嘴,冲着后面的那个问,“这是什么人?”
“回……回大人的话,这……是俺们的中军副将,”清兵回答的时候,周身都在颤抖。他已经听到了刚才的人在呼唤面前这位为“团长”,虽然不知道“团长”到底是个多大的大人,可他感觉着就一定小不了,至少不会小于他们的总兵大人。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打垮了自己这边两千多的大队人马?“大……大人,如果不是他逼迫着俺们,俺们也不敢一直跟红军大爷们扛到现在啊,谁愿意替忠义救**的那些兔崽子当挡箭牌。”
“呵呵,好,好。”习秉勋点点头,又转向自己的部下。
“团长,是总兵福?。”带队的红军军官望着团长,有点儿洋洋得意。很显然,他们之所以没有急于再发动对里面屋子里的攻击,是在盘算着如何能够活捉里面的那个“大个的”家伙。
“胡闹!”习秉勋右手的马刀冲着那个军官一指,刚刚还是和善的面孔顿时变成了铁板一块,“八连长,我是叫你带队来打仗的,不是叫你们站在这里叽叽歪歪咬耳朵来的。”
八连长被团长的震怒闹了个大歪脖儿。马上,他冲着团长使劲儿一挺胸脯,手里的大刀一举,脑袋朝两边的士兵们一甩,“冲进去,把这个混蛋给咱团长请出来!”
“砰!”随着来自窗框子上的一下撞击,还坚持在屋子里面的福?和手下们,听到窗棂喀嚓的破碎声,跟着又是东西什么落地哗啦的响亮。这一连串的声响,在寂静得连每个人压抑着的呼吸都能够清晰感觉到的黑屋子里面,不究是如同一声晴天的霹雳,直吓得半躺半坐在大通铺上的福?一身冷汗,陡然而起。而守护在窗子两侧的兵勇,却是嗖地就跳上了大炕。
几十双惊恐的眼睛齐聚向摔落在屋子里的飞来之物。老天,原来只是一个尺来高的水缸落地而碎。
“嗵!”就在福?和手下们还没完全吐完一口气,又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进来,刚巧碰到大炕的炕沿上,叽哩轱辘在走道上不停地滚动。
老天,这是什么?一下子,整个屋子里的人,心又高高地提了起来。清兵们一个个屏住呼吸,凝神细,忽然间,他们似乎听到了一种奇怪的,类似蛇吐芯子的滋滋声。
茫然的清兵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同样是傻呆呆站立在大炕上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