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广顺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也是啊,原本设在蒲州两翼,试图争夺回蒲津关的几个大营,根据兵部为了和平解决蒲津关事件的加急令,都陆续地撤掉了。现在真要是挑起事端来,只怕蒲州也是难保。可他就是不甘心啊!和平?为了和平就得委曲求全,就得不去刺激对方,唉,就差自我解除武装了,这样能换来和平?还是人家忠义救**啊,在俄国朋友的指导下,人家是和谈也不忘记备战。他就不明白,现在的朝廷里面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不是兵部的干预,至少他还可以接着与那些叛逆们生死相搏到底。虽然鹿死谁手还是件难说的事情,总比这么窝窝囊囊地活着要好,大丈夫既然选择了一刀一枪来安身立命,马革裹尸又有何惜哉?
麟魁回到自己的行辕,也没有准备好的戏班子演的戏,只是随意地选了个还是浓妆艳抹一身戏装的戏子,在卧房里打着酒嗝儿合演了一出“两个人的小堂会”。
几乎是和身居几千里外德州的普留申科类似,还没到鸡叫起来,他就不得不醒来了。唏哩呼噜、忙不迭地穿上衣服,他顾不得像往常那样再审视审视是否哪里穿的不正,就慌里慌张地跑出行辕,在一队抚标人马的乱哄哄簇拥下,上了城头。
“吧,这就是大人们期待的和平!”先一步到了的孔广顺一指城下,气急败坏地叫到。
借着天将破晓的蒙蒙亮光,顺着孔广顺的手指一之下,麟魁的脑瓜子嗡的一下大了好几圈儿。外面,全是刀枪整齐的太平红军。他稳了稳双腿,下意识地又回身望了望。
“我的大人,不用了,四门全是一样。”孔广顺两只手在原本是架着铁炮,如今却是空荡荡的跺墙上重重地一拍,仰天一声长叹。
“我……我……”麟魁没管孔广顺,突然扑到垛口上,冲着下面嗷嗷大叫,“我要你们的练业坤将军上前说话,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做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
“哒哒哒……”一串马蹄声响,一骑马突出本队,飞跑到城门的吊桥边。“咴……”随着坐骑的一声长嘶,马上的骑士右手高高地扬起,“我们是天朝红二十三军,这里没有你想见的练业坤将军,只有贵方和谈首席代表怡亲王载垣给蒲州最高长官的亲笔信,请你们立即派人过来取回。”
怎么又蹦出来个红二十三军?麟魁头更大了,他茫然地一脸惊愕的孔广顺。
“怎么可能?”孔广顺麟魁,又城外,“从绵询大人那里传来的消息,还有我们探得的情报,都是说他们的二十三军韦俊部在陕州啊?”
“一定……一定是他们在玩弄无赖招数,”麟魁狠狠地一跺脚,悔恨无比地喃喃到,“这是在假托他们换了防,好蒙混我们。”
“到底来不来人取?”
听到城下的骑士又在催问,麟魁和孔广顺面面相觑。取信?要是吊桥一放,这些毫无信誉的叛逆们一准儿敢就势冲过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