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马占鳌停顿了一下,“不过……不过,在眼前这种情势下,秦帅讲的应当更为可取。该说的都说了,该让的都让了,如果还是本着仁义之心来对待任武、白彦虎之流,只怕起不到应有的最佳效果。回回族群抱团好斗,而好斗的族群最崇尚的就是比他更为凶猛的人。像那些被俘获的人,只要你把他们放掉,我敢说,多半的人还是会继续回到我们的对立面上去。用对待汉民百姓的方法来对待他们是不行的,应该说,多少年来,汉民更喜欢个人小家的安乐,事不关己则自扫门前雪,而回回有一个群体的利益在心里。尤其是现在,马化龙搞了个‘圣战’,更是会激发各处回回的激情。”
“马将军的意思是……”赖裕新了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的秦日纲,又继续瞅着马占鳌。
“杀,要用最残酷的方法告诉他们,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会给整个族群带来万劫不复的一场大灾难,叫他们从内心开始恐惧,知难而退。”马占鳌狠狠地一攥拳头,“拿陕西回暴军做样子,给马化龙好好。我太清楚他这个人了,马化龙这个人是吃硬不吃软,再多的好话也打动不了他,只有强大的武力才会叫他收心。当然,也包括那些还在最随着白彦虎的人。之所以他们有恃无恐,原因就是觉得天朝红军不会,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唉……”赖裕新似乎是很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毕竟那都是血肉之躯啊!”
听着赖裕新的叹息,马占鳌朝着马海晏轻轻点头示意。
“两位大帅,小弟不才,贸然请求赶赴李鸿藻将军处,协助李将军处置那些叛逆。”马海晏站了起来。
赖裕新望着秦日纲,“命令好下,也许这样之后,我们都要少活几年了。”
“哈哈……”秦日纲砰的一拍桌案,大笑起来,“管他呢,老子是宁愿痛痛快快度十?,也不愿意窝窝囊囊地活上百年。只要对得起天朝,何惜一己之身。”
济南,北方行营,李开芳详细汇报了二、三两个方面军渡河后勤供应的准备工作后,左宗棠先是讲述了两个方面军的战役准备情况,然后开始扼要地介绍着来自西北的最新战报。
当左宗棠叙述到南线秦日纲部将擒获的近两万名陕西回暴徒全部就地活埋,填平了整个一道峡谷的时候,林海丰咦了一声,接着一瞪眼珠子,正准备点烟斗的手僵在了半空,直到火苗子烧到手指,这才紧忙着连连甩了几下手。
“怎么可以这样?难道我们红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就是定来当画给别人的吗?”林海丰极其严肃地又划着了一根火柴,慢慢点上烟斗,“发个命令给秦日纲,斥责他的这一行为,对了,还有那个赖裕新,堂堂共盟会的军事代表,关键时候是干什么吃的?军队成了他秦日纲一个人了的?要一起训斥,一定要严厉。另外,给杨、石两位委员长还有郑主席发函,一方面请示对秦日纲、赖裕新是否应当加以处分,一方面为我们北方行营不能及时教育好属辖的军队,表示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