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马沙利先生,我的到来不会给您增添什么不愉快吧?”林海丰站在客厅里,欣赏着墙上悬挂着的几幅画。一见马沙利进来,连忙转过身来,向他一拱手,脸上浮现着温暖的笑容。
马沙利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位王爷居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怎么,不会不欢迎吧?”林海丰望着一脸疑惑的马沙利,明白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哦,不,不,怎么会呢。”马沙利咧嘴笑着,微微鞠躬还了个礼,“您的到来叫鄙人感到荣幸。请坐,快请坐,我会用最上等的咖啡来招待您。”他一面赶紧吩咐着领事馆的仆人去办,一面极为客气地让着座,心里却在嘀咕。那个混帐的华尔,居然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给遗漏了,难怪会那么痛快地就见上帝去了。
“那我就先谢谢您了。”林海丰笑着坐了下来,转头又指了指跟来的三个人,介绍到,“柳湘荷,我的尚书官,周秀英,原上海天军的女营统帅,先生可能早有耳闻。她现在将就任外侨区区长。另外那位是我们请的通译,米先生。”
“是的,对周将军鄙人早有耳闻,传说中的周将军是个独立桥头,震慑了上百的大清朝军兵的女英雄,没想到竟然如此的年轻、美貌。”马沙利鼓作轻松地说笑着。
“先生对我们的做法一定不会很满意,不过,作为战场上的交战双方,任何对对手的仁慈都是对自己同胞的损害,我们也不能不这么做,这一点您应当理解。今天我来,就是想听听先生有什么真实的想法,不妨都说出来。毕竟我们在一个世界上,早晚还会坐在一起,就象现在这样。您说呢?”林海丰单刀直入,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
“这个……”马沙利显然是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他想了想,“从王爷阁下的方面去考虑,您也许是对的。不过,用外交官和平民作为人质,总不是一种军人应当做出的行为,这有损您的军队的声望。再有,您的政府将要没收侨民的财产,这会伤害到两国间日后可能会有的友好。当然,象您说的那样,鄙人在您面前不具备外交官的身份,也就无权抗议您什么。鄙人只是作为一个美国公民,在为自己的同胞感到哀伤而已。也许鄙人的话阁下不喜欢听。”
“呵呵,您有权利发表您的见解。”林海丰笑了笑,“我们这个民族,是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从蒙元到满清,把我们众多的民族精髓都给压制践踏的差不多了。您想象一下,您的国家会允许别人的践踏吗?您不会不知道英军曾经在我们国土和同胞身上所犯下的暴行,也不会不清楚那些所谓的条约都是如何的来的。鸦片贸易是各国政府都严禁在本土销售的东西,可各国的商人却在这里大肆倾销,为了谋取暴利,而置他人于不顾。相比较之下,我们的做法并不为过。至少说明我的部下们又具备了一个民族应有的那种血性。您也亲眼到了,在任何的情况下,我们都会善待妇女和儿童,而这一点,恰恰是别人难以做到的。这个天下本来就是我们的,任何人都无权出卖。”
马沙利不置可否。真理掌握在拳头硬的一方手里,他只是明白这个道理。现在,对方的拳头硬,自然说的都是理。不过,他毕竟是个外交官,他要考虑到日后,正象刚才对方说过的那样,都在一个世界上,谁也不会永远不理睬谁的。这里面牵扯到国家的利益,当然,也包括他自己的命运。[(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