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汝老到了，云贤妃和唐淑妃都站起身来打了招呼，汝老是圣上都要恭敬对待的宫廷首席御医，因此两位娘娘也不敢怠慢，慕卿月沉默地行了一礼后才轻声道：“师父。”

汝老目光深沉地落在床榻上的东陵玉袖身上，只点了点头算是跟慕卿月打了招呼，慕卿月心底一叹，跟了上去解释道：“师父，公主并非是体虚，这点师父也看出来了吧？”

慕卿月的话是求证，也是让唐淑妃相信自己，这样也好进一步确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很有可能关系到自己的复仇计划。

汝老回身看了看慕卿月脸上的表情，而后才幽幽叹气，沉着眉头看向也是一脸求证的唐淑妃，无奈道：“老夫本来不想多言，宫中的事情也懒得插手，既然卿月已经给人家说了，那老夫也只能实话相告。”

“五公主身上却是中毒，阴阳葵花毒隐藏在花中很难被人察觉，老夫曾借机在宫中查探过，却是没有找到过阴阳葵花萝，因此多年来苦于没有证据，也不敢贸然断定。”汝老回答得很中肯，也解释了为何自己没有跟唐淑妃实话实说的原因。

慕卿月倒是心中一惊，汝老这是在提醒她，光是判定了这毒物是没有用的，要想揪出那幕后黑手，还要能找到阴阳葵花萝这个证据才可以，不然一切都是推断，不可能将那黑手给揪出来的。

唐淑妃显然也从两人的话语中得知了事情究竟，看着东陵玉袖的眼神微微闪动，显然是也料想到了东陵玉袖和东陵旭身上的毒，很有可能是当初自己的身边人所为，但是究竟是谁她还不能确定…

汝老没让两位娘娘留下太久，便借口要跟慕卿月单独交代些事情，将两位娘娘请了出去。

慕卿月有些忐忑地垫了垫脚，站在汝老面前紧张地吸了口气，这才抿唇道：“师父，这次卿月可没用什么毒，只是单纯地疏导了一下。”

汝老花白的眉毛拧了拧，倒是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开口就斥责慕卿月，他也看得出来刚才慕卿月并没有轻举妄动，但是能看出她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叹口气道：“你早有办法，只是药材没有齐全，所以才没有动手，为师说的可对？”

慕卿月笑笑，露出一丝尴尬道：“这都被师父看出来了，其实这阴阳葵花毒并非什么特别难解的毒，只是知道的人少，在南疆那边运输到这东陵也并非易事，所以很难能有医者诊断出来，平时潜伏在人体内有太过温和，只有等到爆发的时候才能看出十分毒性，所以卿月想着既然侥幸能看出来，为何不顺手将这毒给解了呢？”

汝老默不作声地端详了慕卿月良久，才转身摆了摆手，凝视着床上被慕卿月刺中睡穴沉沉睡过去的东陵玉袖，良久才道：“你跟无烨那孩子真像，平日里看着毫无心机的样子，心中却比什么人都清楚明了目标明确，到头来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在乎，就这点才最让人担心。”

慕卿月见汝老这般，也有些感触，不由低声诺诺道：“师父，您别怪卿月，卿月也是迫不得已，慕家想在上京立足并非易事，卿月确实可疑不参与到这漩涡之中，但是那也意味着慕家会迟迟无法走进这个圈子，卿月尚且年幼能等得起，但是整个慕家却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