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不好说，既然星宿派已经对夏氏下手了，慕伯父定然是也受到了威胁，所以才会这么久都没有回慕家。”东陵无烨让踏雪跑到最快，却仍然问问牵着缰绳：“不管怎么说，先找到慕靖再说。”

“我知道他还在哪儿。”慕卿月却像是心有灵犀一样指了指一个方向：“我之前待着的那个别庄，父亲应该就在那里。”

东陵无烨没有问为什么，而是拍马转了方向，不一会儿两人已经到了别庄门口，见门口并立着两个青衫小厮，慕卿月再次确认了自己的预感，抢上前道：“让我进去，我要见父亲。”

那两个青衫小厮显然认出了慕卿月，但是狐疑的眼神在她身后的东陵无烨身上转了几圈，似乎有些不放心，慕卿月扭头见他又将兜帽带上了，寻思了一下才道：“你等在外面吧，父亲若是看到你……也不太好。”

东陵无烨知道慕卿月指的是他能跑能跳并不用坐轮椅的事情，被慕靖知道还为时尚早，所以才让他在外面等着，但是面上却带着些许委屈，低声故意道：“等下出来补偿我。”

慕卿月原本紧张的心里被他这一调戏，顿时哭笑不得，无形之中放松了下来，转身跟着小厮走进了别庄。

堂屋中慕靖脸上神色憔悴，像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下巴上也带着青色胡茬，双眼抠陷有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都有些失神地盯着面前的茶盏，就连慕卿月进来都没有觉察到。

“父亲。”慕卿月见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多年前方氏还在世时经常把玩的一个双耳青瓷杯盏，而他脸上神情怔忪似乎在回忆什么，不由心中微微一酸，声音放软了些。

“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慕靖一愣，缓慢地扭头看过来，然后猛然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不能相信自己面前的是真实的慕卿月。

“我都知道了。”慕卿月抿了抿唇，虽然她其实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来源，但是通过猜测也大体能够确定，为了让慕靖承认，她也只好先骗他说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始末。

慕靖果然中招，他见慕卿月神色坦荡丝毫没有说谎的迹象，颓然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了圈椅，双手撑在头上语调痛苦道：“你一定在怪父亲，怎么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

“父亲指的是跟星宿派妥协的事情，还是将夏氏带回家的事情，亦或是……”慕卿月环视了一下陌生而又熟悉的屋子，看着对面那如同困兽一样的男人，终于不再咄咄逼人地质问，微微放缓了语气道：“不管怎么样，现在补救或许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