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亡齿寒!
这个道理,钟必成是明白的,如果郭朝阳都保不住性命,那么自己的性命也将难保。
所以,他必须阻止徐守节枪毙郭朝阳。
他当即下马,跪倒于徐守节之马前。
“总指挥,我们打败仗了,是我们的不是,我们肯定要请罪,可是,你不能枪毙郭师长啊。他都当副师长了,还亲自上阵与邹永昌部人马展开白刃战,这是多么迫不得己的事情啊!哪个将军打仗愿意打败仗的?将心比心啊!”罗建功也策马而来,也急劝徐守节。
他的心思也如同钟必成一样,都希望先保住郭朝阳,然后再通过郭朝阳,保住他们的命。
打败仗了,上峰自然是要问责的。
作为团长,罗建功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他也赶紧跃下马来,跪于徐守节马前,替郭朝阳求情。
“总指挥,对不起!没打下徐州,我们也很内疚,但是,不是我们的错!是石友三的部属马彪,前来掏乱,这个野心狼子,竟然从背后袭击咱们,蔡师长就是被马彪所部打冷枪袭击而死的,呜呼……”马鞍山过来汇报战况,也劝说徐守节,提到蔡河之死,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伤心无比,仿似死了亲爹亲娘一般。
他也落泪下马,跪于徐守节的马前。
“什么?石友三?马彪?娘的,这两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老子与他们不共戴天。来人,马上给冯将军发报,将石友三、马彪反水之事,向冯将军汇报,并请求援军,我们明天打徐州。砰……哎呀……”徐守节闻言,反问一句,登感胸闷,气得眼前发黑。
他一头栽倒于马下,摔得头破血流,手枪横甩一边。
“总指挥……保重身子啊……”罗建功、钟必成、马鞍山等人,一拥而上,扶他们俩人起来,泣不成声地落泪。
“……唉!气死老子了……唉!你们……把老子给害死了。你们让老子怎么向冯将军汇报战况呀?罢了,罢了,老子自己自杀向冯将军谢罪吧。唉!”徐守节抹抹后脑的血浆,气得张圆了嘴巴,真的有烟喷出来,太难受了。
打徐州可是反蒋大战的重要战役,属于中原大战的重中之重啊!
如今兵败,势必影响整个战局,但是,郭朝阳也好,钟必成也罢,罗建功或是马鞍山等军官,都是自己培养出来的精英,料他们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也不会败退啊!
徐守节又气又怒又恼,却又无法发泄心中的怨气。
他气晕了头,竟真的蓦然抓枪举起,指向自己的咽喉,要自杀谢罪。
“总指挥,不要啊!要杀就杀我吧!扑通……”
郭朝阳一声泣喊,猛地跃身过去,出手如电,扣住了徐守节的腕脉,夺下了他手中的手枪,又下跪向他请罪。
他愧疚无比,难过无比,伤感无比,落泪如雨。
“总指挥,都是石友三那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干的卑鄙无耻之事,否则,咱们能打下徐州的。总指挥,要怪就怪我们吧,将来,冯将军要枪毙罪将,我们愿意顶罪。”罗建功、马鞍山、钟必成等人,急泣不成声地围过来,一起劝说徐守节千万别轻生。
“你……你们……让老子怎么向冯将军交代呀?唉!发报,快发报,向冯将军汇报战况,汇报石友三反水的事情,咱们明天再战,再打徐州。”徐守节又气又疼又怒,唉声叹气,很是无奈,声嘶力竭大吼。
总指挥部的情报人员,只得连夜给上峰发报,汇报战况,汇报石友三所部“马彪”率兵异常的举动。
罗建功、钟必成、马鞍山等人这才放松心情,便一起抬着徐守节,走进总指挥部的帐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