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眼睛,轻声问了一句,欲要起身,但觉头疼。
“咱们离家了,离开古城了。又到了芒山脚下,刚过了南面的陈胜墓,前面不远,就是张飞古寨了。公子,你额头好烫,口渴吗?”冯云俏脸一红,急急目光侧移,幽幽低叹,语气颇为伤感。
“嗯!有点头晕!”凌南天挣扎着从她怀中坐起,点了点头。
冯云拿起身旁的行军壶,拧开盖,递与他。
“哦,到张飞寨了?云儿,让马队停下来,我倒想下车去看看!”凌南天闻言,不知为何,忽然对此寨很感兴趣。
他忽然精神一振,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眼神瞬间泛亮。
“有什么好看的?现在也就是几道破墙。算了,别看了,上次,咱们回家,途经芒山,已经遇险。倘若这次又遇险,谁来救咱们?哦,呸呸呸,我是乌鸦嘴!说不吉利的话!”冯云担心凌南天的安全,不肯答应。
她又提起上次回家遇险的事情,以警示凌南天,说了之后又有些后悔,怕此言不吉利,便自撑耳光。
“云儿,上次的事情,不怪你,不用那么迷信。咱们好歹也是出过国、留过学的人。唉,我很没用。凌家军散了,现在咱们想报仇,连几个兵也没有。不过,你提起陈胜墓,提起张飞寨,倒让我想通了一件事。”凌南天急急去抓冯云的手,怕她打重了她自己,打得俏脸会肿会难看。
他喜欢看美貌女子,看到美人,便似置身于鲜花丛中,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哦?什么事情?你快说!呵呵,公子,你会想事情,那就好!咱们报仇就有希望!咱们凌家就还有可能再创辉煌。说说看!”冯云双手被凌南天握着,心头一阵甜滋滋的。
她一路上都怕凌南天醒来之后,会再陷入忧郁之中,加重病情,现在听凌南天说他想通了些事情,真是太高兴了。
“云儿,我想看张飞寨是有理由的。我以前看过资治通鉴,上面记载张飞在此建寨的事情:建安元年,袁术攻刘备以争徐州,刘备让张飞镇守下邳,以与徐州互成犄角。袁术致书吕布,劝吕布袭击下邳,许助以军粮。吕布当时贫困潦倒,听说袁术会给他大笔钱粮,很是高兴,便引军水陆齐下,张飞败走,吕布虏走了刘备妻子。张飞兵败后逃至芒砀山筑营扎寨,招兵买马,准备报仇。”凌南天松开她一双纤手,谈了点想法,引古道今,似乎在暗喻着什么。
“公子,你想学张飞?自己招兵买马,然后找马彪报仇?好!对对对!好计策!公子,你多读几年书,就是不一样。我支持你!我马上让马队停下来,一起陪你去看张飞寨。”冯云除了泼辣之外,还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她高兴起来,激动起来,反握着凌南天双手,使劲地摇了摇。
“轰……”
“啊……”
“嘶哑嘶哑……”
岂料,冯云的话音刚落,前面不远处的张飞寨,忽然扔出一捆捆手榴弹。
领头开路的韩国栋骑兵排的领头十人,倏然间连人带马被炸得飘飞而起,连声惨叫,战马惨鸣。
十具尸体纷纷又凌空而堕,倒跌而下。
“快!冲过去!”韩国栋遇险不惧,大吼下令。
他掏出“盒子炮”,一边策马,一边朝寨内射击。
“炸那三辆马车!快!扔手榴弹!”张飞寨内,有人大声呼喝下令。
“又是甘如龙?娘的,这死杂种,以前吃我家的、喝我家的、用我家的,现在这么坏,老是用我家的钱粮、枪炮来对付我?”马车内,凌南天又听出对方的指挥官是甘如龙了。
他立时对甘如龙恨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历数甘如龙的不是,瞬间双目血红,欲杀甘如龙,以解心头之恨。
“得……”马队旋风般地疾奔往前过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