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向胡三迪下达调兵的命令。
“娘的,死马彪,你到底让我干什么呀?”胡三迪刚跑两步,又听得马彪再给他一道命令,不由傻眼了。
这么大的院子,哪里找黄九呀?
凌府距离城头那么远,老子咋给你上城头调兵呀?
他不敢吭声,暗骂马彪一番,便撑着雨伞到处找黄九去了。他哪里知道?黄九和他的两个排,已全部惨死于路洋及其六十卫士之手了。
“兰儿……呜呜!哎呀……”马彪下完命令,又哭着跑向被炸毁的那间房,哭喊着马兰的名字,跑着跑着,忽然腹下一疼,便又双手捂着裤档那两只蛋。
此时,他才想起自己的两只蛋被马兰踢坏了。
“呸!死贱人,枉老子养你二十年!马兰,不,凌兰,你他娘的到了阎罗殿也会撞墙。”他裤档一疼,便又能破口大骂马兰了,还咒她到了阴间也不得好死。
“马正,你领一个排,搜搜马棚!田水源,你领一个排,再搜搜冯毅老贼的副官室!三排,跟我来,挨个房间搜!”余凡得令,马上掏出“盒子炮”,吩咐手下的三个排长搜索冯毅的行踪。
“轰轰隆隆……”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
雨水如洒,哗哗啦地下个不停。
春夜喜雨,夹带些许寒凉。
夜风里,飘着浓烈的血腥味。
路洋从冯毅房间出来,便见田水源领着一个排的兵力沿着走廊,迎面扑过来。
一道闪电划过,天地骤然一白。
双方都看得清清楚楚。
路洋急拔一双“盒子炮”出来,作好应战的准备。
不过,今夜进驻凌府的,有两个连的兵力:一个是黄九的连队,一个是余凡的连队。
田水源是余凡连队的,年约四十,个子矮小,贼眉鼠眼。
他不认识路洋。
他一个小排长,以前哪有机会到凌府来呀?
而路洋也只是凌雄四小妾林依依的卫队长而已,很少出门,偶然陪林依依去山东祭祖或是陪林依依逛逛街,但是,那也是乔装打扮穿便衣的。
此时,田水源见路洋及其身后的十人,刚从冯毅的副官室出来,又全是穿着自己部队的军装,以为路洋是自己人,以为路洋等人是奉命搜查冯毅副官室的。
不过,他也看到了路洋身上有血,便迎面喝问:“兄弟,你是黄连长的人吗?在副官室搜出冯毅了吗?黄连长呢?团长找他呢,团长发脾气了。咦,你怎么身上有血?”
“黄连长去马棚了。老兄,副官室没人呀!娘的,都掘地三尺了,屋顶也捅破了,里面漏水呢!刚才一块木板掉下来,砸伤了一名弟兄,溅了老子一身血。”路洋机灵,又是师从冯毅的,以前也跟着冯毅打过仗,又经常聆听冯毅的教诲,所以,为人相当机灵,应付自如。
“哦,那我就不进去了。马正领了一个排搜马棚去了,余连长领一个排挨个房间搜索。刚才,团长有令,今夜全城封锁。我看,老弟最好先找到黄连长,否则,呆会团长发起火了,可能会枪毙黄九的。好了,走了。”田水源也不疑有他,因为刚才正是他率队搜查冯毅副官室的,也正是他领人将副官室掘地三尺的。
他挥挥手,领人走向练功场,想看看练功场能不能搜到冯毅,争取立一大功。
“路兄弟,下一步怎么干?”
田水源一走,金万胜率众从副官室出来,低声问路洋。
“你地形不熟悉,你就留下吧,等着他们派人再来搜查,伏击到这里来搜查的人。另外,你分给我三十名弟兄,我率队去去马棚,然后去练功场,再做掉他几个排。记住,不要随便乱动枪,别惊动马彪,此人狼狠,武功很高,枪法如神!”路洋随机应变,低声对金万胜道。
“好!韩国栋,你领三十名弟兄,留在这里,等候那些还来搜查的人,记住,下手要狠,务必一击即毙。其他兄弟,随我跟着路兄弟走。快!”金万胜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吩咐自己的亲信副官率队留下,继续潜留副官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