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这样的军机大事或是说突发事件,她们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扑通……姐夫,南天回来,小弟对咱们古城的城防也安心了。小弟今夜就率骑兵团出征,替你报仇雪恨,一定宰了石友三那个三姓家奴,一定会救出大少爷、二少爷。小弟发誓,如果两位少爷明天上午没回来,姐夫你可以骂我祖宗十八代!到时,我自己提颅来见!娘的,胡三迪,马上给老子点齐一营,让弟兄们马上集合,跟老子杀往周口。”马彪见状,纵是硬汉,也禁不住一阵眼泪汪汪的。
他刹那间是热血冲脑,跪于凌雄的床榻前,握拳言誓,甚是悲壮悲愤。
随后,他高喊自己的副官进来,要马上点兵出征。
“慢着!你要出征?南天怎么办?他没经历过军旅?一旦石友三派人来袭击古城,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不行!你不能走!”马茹闻言,急急松开凌南天,转身质问马彪,落泪如雨。
她年纪大,无子嗣,晚年寂寞,较为苍老,满脸皱褶,看起来倒象是凌南天的祖母。
“马兄弟,你不能走!不能走!”邹玉珍也松开凌南天,走到马彪背后,伸手抓着他的肩膀,使劲地摇。
“不!我一定要走,我一定要去打仗,我一定要去杀石友三,我一定要去救两位少爷。之前,我之所以执行两位少爷的命令,留在古城守城,那是因为如果我硬是跟着去,那么,古城就没有可以托付之人。现在,冯副官回来了,他跟着老爷大半辈子,他是咱们最信得过的人,也是咱们凌家军最有军旅经验的人。我相信,有他在,古城一定没事。我留下两个骑兵营给冯副官统领,以保护你们,我只带一个骑兵营走。不过,我走之前,我有件事,还得请大姐、三夫人作主,也请姐夫作主。”马彪情绪激动也悲愤,站起身来,紧握双拳,虎目含泪,甚是坚定。
他坚决地表示,今夜要率骑兵团一营去支援凌霸天与凌向天,并毅然留下遗嘱。
“这……”无论是马茹,还是邹玉珍,还是凌南天都怔住了,都抹抹眼泪。
他们起身望向马彪,走向马彪。
他们想劝,却又不能劝。
因为凌霸天、凌向天两兄弟率部打周口,攻击石友三部,确实令凌家的二位夫人不放心,也让凌南天不放心。
尽管凌南天对凌霸天接二连三派人行剌自己很痛心、很恼火、很想追究这件事,但是,大敌当前,父亲又重伤成这样,他没办法暂时去计较那么多。
时到如今,他始终没亮出那把黄金手枪,没有向马彪求证:到底是不是凌霸天一直在派人行剌自己?
现在纠结于他心头的,便是凌雄的伤势,凌雄能不能活下来?自己一家,难道就这样散了吗?
“马兄弟,你不能去。我来去,你守城。”冯毅此时进来,他刚得贺大夫清理伤口完毕,左臂膊用白纱布绑着吊挂在脖子上。
他听得马彪这么冲动要去决死沙场,赶紧相劝。
“扑通……大帅……老哥……呜呜……卑职回来晚了,对不起啊!我老冯没陪伴着你去参加军事会议啊!呜!老哥,你放心,我老冯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冯毅道毕,蓦然跪在凌雄的床榻前。
他单手握着凌雄的手,眼望床榻上的凌雄竟然是如此惨状,不由一阵伤感痛哭,泣声言誓。
三十年的交情,二十多年生死相伴的军旅生涯,冯毅与凌雄的友谊是非常深的。
而凌雄自有权有势以来,对冯毅也非常不错,非常感恩,始终让冯毅跟着自己一起过日子。
无论凌雄住哪里,都会腾出一间房子给冯毅住。
平常时,两人也是同桌吃饭,根本不分上下级。
只是因为冯毅战伤太多,身体里甚至有多处弹片没取出来,所以,十年前,凌雄地位稳定下来,便让冯毅退役,专教其三子习武练枪,传教沙场撕杀经验方法。
但是,因为凌霸天、凌向天都是军校毕业,或多或少看不起冯毅的“土包子”经验、方法。
所以,更多的时候,冯毅是在专门教凌南天和冯云两个人。
而凌南天虽然不从军、也没打过仗,但从小贪玩,对于玩枪、骑马、武术,倒是很喜欢。
如此来,冯毅也只有对凌南天的感情最深。
“呜!老爷,我和爹、三少爷,都回来迟了。对不起!我们没有服侍好您!呜!让您受苦了!您安心养伤,我们一定会给您报仇的。”冯云清洗好伤口、包扎好伤口,随后进来,也跪于凌雄床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