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哈哈,朝凌南天欠欠身,转身离开了顶层甲板。
“娘的,怎么这艘鸟邮轮那么慢呀?快点开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唉!烦死了。”凌南天目送他离去,转身又趴在栏杆上,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古城,心里烦燥起来,不停地用手拍打着栏杆。
“少爷,吃饭了。”
便在此时,冯云来找他了。
她怎么来了?
她刚才不是哭着离开凌南天嘛?
冯云刚才哭着跑开,当然是因为伤心,因为吃醋。
可是,冯毅追到她房间里的时候,却给她吃了颗定心丸:他劝慰冯云别哭,别伤心,说是回到古城之后,会向凌雄提出来,把冯云许配给凌南天为妻。凭冯、凌两家数十年的交情,凌雄会同意的。
而且,凌家上下,从来没有人会把冯云当丫环看待。
冯毅这番话,说得冯云破涕而笑,心头大为舒服了。
就这样,她又如小鸟般快乐地跑来找凌南天去吃饭了。
此时,凌南天抬起手来再拍栏杆,蓦听身后喊声,将手停在空中,没再拍下去。
他抹抹泪水,慢慢转过身来。
“你……怎么哭了?”冯云看到凌南天的眼眶红红的,不由又怔怔地望着他,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
“我很担心娘亲。在我们凌家,其他人都有人保护,就我娘没有人保护了。唉,邮轮这么慢,到青岛靠岸之后,咱们又有很远的路要走,真是烦死了。唉,我真是不孝,家里有事,我却不在娘亲身边侍候她老人家。”面对冯云,凌南天不会隐瞒任何心事,其实也不对任何人隐瞒。
只是对于那些不熟悉的人,会说得委宛些。
“怎么会呢?家里不是有卫队吗?大帅对每一位夫人都很公平,分给每位夫人的卫队人数、武器装备都是一样的。”冯云过来,挽过他的手臂,微微拉着他走,又反问了一句。她侧目而视凌南天,感觉凌南天今天变化很大,他竟然说起“孝心”来。
“孝心”两个字,怎么会从少爷嘴里说出来的?
太奇怪了!
他怎么从玩世不恭,忽然转变为有“孝心”的人呢?
“那不一样。每支卫队的人数是一样,可是领头人不一样。大娘的卫队长是她的亲弟弟马彪,军中三虎之一。二娘的卫队长是大哥的亲信副官,三娘的卫队长就是二哥本人。唯独我娘,卫队长却是……”凌南天摇了摇头,就是感觉不一样,说到后面,他欲说还休。
如果他说下去,便会是“唯独我娘的卫队长却是外人。”
“外人”两个字可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