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终生看来,郭妙妙是热血青年,富有正义感,热爱祖国,才华横溢,社会活动能力也很强,堪当主编之重任。
所以,郭妙妙到胶东早报工作以来,他一直很关照郭妙妙,关心郭妙妙。
今天,郭妙妙又为报社拉来了一笔钱,而且是新市长派人送来的。
这可把刘终生乐坏了。
在这个年代办报纸,办报刊杂志,就是缺经费啊。
一些报刊杂志要是办得正义点,正气些,偶尔为广大劳苦大众呼吁点什么,就会得不到政府的支持,甚至要被当地政府强行勒令关闭报社。
多少名报、名杂志、名周刊都因为缺经费而办不下去?
郭妙妙这次可是帮了他的大忙啊!
刘终生言毕,便从怀兜里拿出一叠纸钞,已用胶绳捆好,放在桌面上,意思是奖励给郭妙妙的。
他一出手,就是三万元。
当然,纸币贬值,也不值多少个大洋。
“谢谢社长,你先回家吧,******和小孩可能等你吃饭了。哦,晚上,我会主持编务会议,讨论并主持明天早报的稿件。”郭妙妙冷冷地道,答非所问。
“那好!辛苦你了。老让你熬夜,我实在不好意思。明晚开始,我来轮值下一个月的夜班吧。再见!”刘终生看到郭妙妙的情绪不对劲,语气冷淡,便不敢再胡扯下去,随便客套两句,起身走出了主编室。
“唉,凌南天今夜会住在哪里呢?他在青岛,于何处落脚?会流浪街头吗?他会去迎春楼胡来吗?唉,他去不去迎春楼,与我何干?我吃啥醋呀?”郭妙妙待刘终生一走,便起身走到窗口,向下观望,街边哪还有凌南天的身影?
“唉,我折磨了他,也是折磨了我自己呀!他跑了一个下午,累死累活。可我得到什么了?我很快乐吗?怎么此刻我的心情是如此的低落?我不饿吗?可是,我竟然不想去吃饭。”随之,郭妙妙又感觉胸口有点疼,叹了口气,又是一阵泪光盈盈。
她心头又是一阵失落,一阵感伤,一阵思索。
“他何苦用这种方式来报复马彪呢?难道,他就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杀马彪?哦,对了,可不能让他马上就把马彪给杀了,得先利用马彪清除****及其地下组织之后,把闹事学生的幕后主使者揪出来之后,才能让凌南天去杀马彪。只有这样,我才能功成名遂。”郭妙妙若有所思,却又忽然吓出一身冷汗来。
她抹抹泪水,赶紧走到房门前,把房门关上,又回到办公桌前。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黄汉胜家里的电话,说道:“喂,黄帮主吗?今天早上,我把你们到青岛来发展的事情,与马市长、甘局长作了沟通,呆会,你去马府拜会一下马市长,顺便告诉他……”
她说到此,却又吓出一身冷汗来,说不下去了。
这算什么?
把凌南天还活着、又出现于青岛城的消息通过黄汉胜,转递给马彪知道,好让马彪派兵来个全城大搜捕?
万一,凌南天不幸遇难呢?
咋办?
果真如此,那自己就真的一辈子也见不到他了。
刹那间,郭妙妙的心情很是复杂,很是纠结。
“喂……喂喂……郭小姐,郭小姐,你咋不说下去?你让我告诉马市长什么事?你说呀!说话呀!咋没声音了?奇怪!难道电话断线了?可是,又有电流声呀!”电话那端,传来黄汉胜急促的声音,传来他百思不解的话语。
“哦,你顺便告诉马市长,韩复榘将会更换全省各市县的税吏,请马市长小心点。这是韩复榘在山东闹独立的第一步,他想控制税源,作为他自己购买军火、扩充军备之用。好了,你带这个好消息给马市长,必然会引起马市长的好感。稍后,我也会建议马市长,让令公子黄水平到警察局去工作。争取弄一个好位置给黄水平。”郭妙妙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便急急改口,语气很是关心黄水平,又给了黄汉胜一颗糖含。
“哈哈哈……好!谢谢郭小姐!卑职一定办好此事。我挂了啊!”电话那端,黄汉胜闻此良言,乐得哈哈大笑。
他于得意大笑之中,把电话挂上了。
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哎呀,吓死我了。我得小心点啊,我今天下午办事情,咋如此乱七八糟的?刚才,在楼下,我称呼凌南天为三少爷的事情,也被刘终生听到了。若果刘终生不怀好意,将此事传出去,岂不是害了凌南天?唉,我这是咋回事呀?”郭妙妙放下电话,芳心怦怦直跳,满头是汗,连秀发都被汗水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