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庭内小桥流水,绿叶成荫,红花青草,景致极佳。
后院则是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石磨、石滚、杵臼,左侧为马棚,右侧是后厨及佣人房,中间是练功场,颇有点古城凌家的大宅院的布局。
马彪乘车回府,邹玉珍挺着大肚子,出阁相迎。
“哎呀,市长呀,怎么喝得这么醉?你现在可是市长了,身份不一样,得顾着形象……”邹玉珍迎上马彪,搀扶着他走进府门,语气讨好,关怀备至。
“嗯,你先去睡吧,我还有点事情与甘局长等人相议。”马彪却一把推开她,让她走开。
言罢,他回身朝甘如龙等人招了招手。
“妈的,你现在不需要老娘的支持了?啊?死马彪,你有今天,还不是靠着老娘给你生了个好儿子凌向天。好,你敢冷落我?我马上就给向天打电话去。哼!看你狠,还是看我狠?老娘要是瞧不上你,向天会瞧得上你吗?我呸!”邹玉珍也不是好惹的主,被马彪如此冷落,颜面无存,心头失落,拂袖而去。
她马上就打电话到济南去,向她的儿子凌向天诉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娘,你放心,呆会,我会打电话给马彪,骂他一顿。另外,他刚到青岛,难免有些应酬,你对他也不必太苛刻。”凌向天似乎也算是孝子,电话里,传来了他的声音,且直呼马彪之名,似乎对马彪并无特殊感情,抚慰了邹玉珍一番。
邹玉珍闻言,这才心宽,自个去睡了。
且说马彪回到厅堂落坐,甘如龙、游言丰、游言志、吴坤等人鱼贯而入,分两侧落坐。
游言丰兀是眼泪汪汪地捂着滴血的左腮。
佣人丫环,端上茶水,看看这等情势,便胆战心惊地退了出去。
“游言丰,把手放下,你堂堂一个警察局副局长,这样老是捂着腮角,象什么样子?你心里很委屈吗?老子打你一记耳光,你就记仇了?娘的,你真不是干大事的人。老子当众打你,那是演戏,懂吗?不给杜巍一个台阶下,马市长又怎么下台阶?难道真要双方枪战一场?让刚刚上任的马市长形象尽毁?你真是他娘的不识抬举的混帐东西。”甘如龙看到游言丰仍然捂着腮角,不由又勃然大怒,起身斥责,又将游言丰臭骂一顿。
“谢谢局座大人提醒,卑职回府之后,一定好好劝说舍弟。对不起,舍弟年轻不懂事。”游言志赶紧起身,向甘如龙解释,也向甘如龙道歉。
他从刚才在新世界夜总会的那幕闹剧来看,无论错与对,马彪都是向着甘如龙的,这种事只能怀恨在心,可不敢表露出来。
游言志又想想自己兄弟俩人是从凌霸天那边改投过来的,要是反了马彪,暂时也没有地方去,只好暂吃哑吧亏了。
他向甘如龙道歉之后,又朝游言丰眨眨眼睛,示意弟弟别死撑了,先当龟孙子吧,以后再找甘如龙算帐。
“谢谢局座!”游言丰仿如大梦初醒,移开捂腮之手,躬身向甘如龙道谢。
“哈哈哈哈……好!很好!这才象我马彪的部属。游言丰,游副局长,你听好了,你不许怀恨在心。你看看那个胡三迪,现在怎么样?他以前也经常挨老子的打,可他现在多威风呀!向天对他多好啊,让他当济南警察局长兼济南保安司令部副司令员,主持济南日常军政大事。这叫不打不成才。现在,胡三迪成才了,威风了,甚至于比老子还威风啊!他主持的是省城济南的日常军政工作,老子他娘的还得跑到胶东来。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也不必斤斤计较那么多。现在,凌霸天被委员长革除兵权,离开军队,下落不明,凌南天已经惨死于微山湖,咱们已经没有心腹之患了,得赶紧议议新官上任三把火之事,大伙先提提意见。”马彪见状,仰天大笑,很是惬意,又教训游言丰一番,便把话题扯到他的施政方向上来。
“市长,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今夜之事,我看暂时就算了,而且,明天市长要而且必须要召见杜巍、花花世界夜总会的刘中生、乐翻天咖啡厅的朱武研等等殷商,好好安抚他们,待警察局彻底查清这帮人渣的底细背景之后,再向他们下手也不迟。到时,他们要命还是保财?就得看咱们的脸色行事了。”甘如龙自然首先向马彪献媚献计,俗话开篇之后,便又道出毒计,极其阴损。
“市长,我看可把上海的斧头帮、白虎帮、青龙帮请到青岛来,让青岛再变得鱼龙混杂些。这叫以暴制暴,以毒攻毒,以匪制匪。委员长让我等到青岛来,便想让咱们节制胶东,节制韩复榘,协助就刘珍年把胶东划分出去,独立成省,削减韩复榘的势力范围。济南那边,向天少爷再闹点事,也让韩复榘不得安心。这样一来,韩复榘迟早就得离开山东了。到时,胶东一带多了这么多的匪帮,贩毒、贩枪枝弹药等等什么事情都来了。咱们再来一个镇压、清剿,弄他们几次,他们还不乖乖送钱上门来?届时,咱们的钱多了,匪徒也清得差不多了,市长政绩显著,可能就要当山东主席了。”吴坤这次大战结束之后,没捞到什么油水,仅仅成了马彪的秘书兼警卫营长,心里很不快活,也想着法子讨马彪之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