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虽未完全会意,但已经猜出了黄君的心思,叹道:“武尊说怎样便怎样吧!”
黄君“哈哈”一笑,说道:“若说这世上还有我黄君的知己,那便是你张天师了。”
随后他朝着一脸迷糊的刘寄北说道:“等一会儿,我和张天师会各以十招为限,谁能在十招之内把你击倒,你的那条胳膊便是谁的,而且,赢得胳膊的那个人,便是天下第一。”
刘寄北心中一寒,随即怨气升腾,心道:亏你黄君是一代宗师,却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我是伤了你的两个兄弟,可他们都做了什么啊?一个是作奸犯科,一个嗜血成性,人命在他俩面前,直如草芥一般。像这样的两个人,莫说是伤了,就算被人剐了都不值得可惜,可你对他们恶行不闻不问,还由着他俩怙恶不悛,既然你苦苦相逼,那咱们大不了便来个鱼死网破。
他想到这里,心中怨气蓬发,眼盯着黄君,便要发作,孰料恰在此时,忽听一旁的黄鹰忽然说道:“大哥的这个主意虽然不错,不过,里面却似乎有些瑕疵。”
黄君眼中寒芒一勺,随口斥责道:“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黄鹰显然是怕极了这位黄老大,听到责难声之后,情不自禁的一哆嗦,赶紧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独孤伽罗看了黄鹰一眼,神情颇为不屑。
黄君转回头,瞪着刘寄北,有些轻蔑的说道:“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所以也给你个机会,等一会儿动起手来,你尽管发泄也就是了。”
接着,他不等刘寄北有所回答,朝着张天师说道:“为了防止这里面有人作弊,咱们还要立个规矩。”
张天师看了看刘寄北,又看了看黄君,眼神中忽然闪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东西,摇了摇头,叹道:“武尊敬请放心,等一会儿真动了手,本天师绝不会手软,故意让他刘寄北的!”
黄君哂道:“其实,我倒觉得刚才说的话有些画蛇添足了,张兄虽然甚好闲云野鹤,但是身上却背着天师府的名号,假如为了一时心软,折损了天师府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那张兄可就是罪人了。”
张天师一笑,叹道:“武尊自言我是你的知己,你有何尝不是我的知己?放心吧,我就算不为刘寄北的胳膊着想,也会为天师府的名号考虑的。”
随后,他又朝着刘寄北正色道:“本天师甚是爱惜你的为人,所以有一句话我还是要告诫你,一会儿动手的时候,你无论面对的是谁,都要全力以赴,因为本天师和武尊哪一个也不会对你客气的。”
刘寄北望了望他,又看了看黄君,忽然间胸臆中充满了怨气,仰天发出一声怒啸。
独孤伽罗一直心中很不是滋味,若不是因为她,刘寄北便撞不上黄君,撞不上黄君,也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
她神色黯然的望着刘寄北,听到怒啸声,一颗心如同裂了开来,眼前竟是不自觉的浮现出他曾经的笑容,忽然间忍受不住,轻声的啜泣了起来。
刘寄北发出了直可以穿云裂帛的强大啸声之后,心里感到畅快了不少,无意间看到独孤伽罗泪眼婆娑,便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走到了她的面前,轻声说道:“大哥不会有事的,妹子你别难过了。”
独孤伽罗有一种想抱住他的冲动,可是一伸手,忽然间意识到周边的状况,于是慢慢的把手缩了回去,看着刘寄北低声说道:“都怪我不好,左次三番的连累大哥,假如这一次你真的没了一条胳膊,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刘寄北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如同煦暖的阳光一般,直让人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独孤伽罗身子一颤,眼睛里闪过极其复杂的神色,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耳边这时恰好响起了刘寄北的声音。
只听他爽朗的说道:“有什么不好办的,只要你们夫妻俩能够时常去看大哥,大哥便心满意足了。”
他说完之后,离开了独孤伽罗,回到黄君和张天师之间,淡淡的说道:“不知两位谁先指教?”
黄君没有说话,他看看刘寄北,又看了看独孤伽罗,目光中也闪过一丝玩味。
这时候,张天师却忽然朝着黄君说道:“武尊不觉得咱们对刘寄北有些不公平吗?”
黄君“哦”了一声,随后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问道:“黄某可没觉得对他有什么不公平的?”
张天师淡淡的说道:“咱俩以十招为限赌人家的胳膊,可人家如果挡住了咱们十招,那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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