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北先是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葛城,接着便朝葛都说道:“听说你正为和亲的事情犯愁,所以在下便来了,不为别的,只希望在这件事情上能够尽一点绵薄之力。”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随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不过,既然是买卖,在下当然也有个条件。”
葛城冷冷的说道:“原来你这厮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既然如此,便由不得你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作势,似乎马上便要动手。
刘寄北往后退了几步,连连摇手,十分诚恳的说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还没说几句话便要喊打喊杀的,如果不想谈,在下走了便是。”
葛都忽然咳嗽了一声,随后朝着葛城说道:“二弟莫要鲁莽,且容他多呆一会儿。”接着对着刘寄北说道:“先说说你的条件,然后再谈买卖。”
葛城愤然道:“和他还有什么买卖可做?要做也行,先让他把眼珠还给我!”
话虽如此,可是葛都有言在先,他不敢违拗,只能用一只独眼恶狠狠地盯着刘寄北,尽管身上真气荡漾,但是却没有胆子出手。
刘寄北没有搭理葛城,而是向着葛都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希望事成之后葛先生能将《仿鸟迹》的秘笈还给迦旃林提,仅此而已。”
葛都“哈哈”一笑,说道:“看来迦旃林提没有白救你一命,才过了没多久,你便想着为他办事了。”他说到这里,止住笑声,郑重其事的朝着刘寄北说道:“假如你真能促成库莫奚和北周之间的和亲,山人便成全了你。”
葛玦在一旁急道:“父亲且慢,刘寄北和迦旃林提一向没有信用,孩儿曾在白云山吃了他们的大亏,请父亲三思。”
葛都淡淡的应道:“我意已决,玦儿不必再说了。”
刘寄北没想到葛都会答应得如此痛快,迟疑了一下,随后说道:“既然葛先生如此爽快,那咱们便一言为定,趁热需打铁,葛先生现在可否随在下一起进宫?”
葛都看了看葛玦和葛城,见到两人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于是向着刘寄北问道:“山人怎知道你会不会设下圈套,引诱山人去了之后,报上一次断肋之仇?”
刘寄北哂道:“没想到堂堂的精绝门主竟是如此的不自信!”
葛都皱了皱眉,叹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天下间还真没有什么地方是山人去不得的,好吧,既然你已经说到这了,那咱们便走吧!”
葛玦的嘴巴动了动,可是看到个度态度如此坚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倒是葛城在一旁说道:“大哥何必如此着急,依小弟看来,不如先让刘寄北走一遭,探一探皇上的口风,随后再来和咱们相商,这样岂不是更好?”
葛都摆了摆手,说道:“不必那么麻烦了,你和玦儿留在这里听信,我这就随他去见皇上。”
葛城无奈的说道:“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说完,他又看了刘寄北一眼,转回头向葛都说道:“如果遇到了麻烦,先要保全了自己,然后再从长计议。”
葛都点了点头,朝着刘寄北走来,淡淡的说道:“咱们走吧!”
刘寄北一笑,伴在葛都身旁,和他一道出了院子,朝着皇宫走去。
由于刘寄北有假如得到了叱奴太后的支持,开路,很顺利的便进入到了皇宫,葛都见他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禁不住很是羡慕,数次想开口问他那个牌子是什么东西,不过,想来想去还是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任凭着刘寄北带着他一路行走。
此时已是三更时分,刘寄北问过宫中当值的太监,知道宇文邕眼下依然在温室殿休息,于是,带着葛都向着温室殿走来。
来到了温室殿的门口,恰好撞见何泉,当他看到刘寄北带着一个人站在殿门口,诧异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何泉说话间,又仔细的看了看葛都,很显然他已经看出刘寄北带来的这个人很不一般,虽然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不过,却自有一派宗师的气度,于是,他问完了刘寄北之后,补充了一句,问道:“这位是谁?”
刘寄北一笑,先是答道:“皇上此时在哪呢?在下有要事找他。”随后,看着葛都叹道:“这位可是大有来头,不知公公听没听说过‘精绝门’?”
何泉一愣,点了点头,看着葛都问道:“杂家当年学艺时,曾听说西域有一个神秘的门派,乃是由消失的精绝国后裔组就,难道这位就是‘精绝门’的人?”
刘寄北笑道:“没想到公公见闻这般广博,实话告诉公公,这位便是精绝门主葛都。”随后,他又朝着葛都介绍道:“这位公公名叫何泉,乃是皇上身边的近侍。”
葛都翻了翻眼皮,朝着何泉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说话,态度保持着一贯的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