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龙上人手里拿着一只羊腿,看了看溅得自己满身的血珠,禁不住大怒道:“好个小杂种,上人就这一身衣裳,如今被你弄脏了,他日一定要你赔。”
冷龙上人说完之后,不理目瞪口呆的其他人,展开绝世轻功,如同跳丸一般在军营中窜来窜去,不消片刻,就在众人的惊呼中没了踪迹。
连同侯氏兄弟在内,都知道如果冷龙上人要走,谁也拦不住,于是也就任凭他离去,并没有出手阻拦。
独孤楷暗自苦笑,心道:老怪物不但武功绝伦,而且机警异常,想他在打斗之中,就已经想好了脱身之计,所以要到走时,便用他身后面背着的那只羊,吸引了我刀上的劲力,从而创造出逃走的机会,如此才一走了之。
独孤楷擦了擦百胜刀上沾着的羊血,随后将刀还了鞘,心里禁不住念叨着:还好,百胜刀出了鞘,总算没有空刃而回,管他是羊的血,还是人的血,毕竟是见了血才归鞘的,总算没毁了我“出鞘刀”的名头。
看到冷龙上人离开,独孤楷心知肚明,就算他使尽了混身解术,也没法留住冷龙上人,所以,只好听之任之,权当自己没有看见。
由于独孤楷展现了精美绝伦的刀法,侯氏兄弟对他早收起了轻视之心,见他已经收刀入鞘,便和尹公正一起围了过来,侯万寿当先说道:“大都督刀法入神,今天着实让兄弟开了眼界,只不过逃了那老怪,略有些差强人意。”
侯龙恩随后道:“其实,单纯逃了冷龙上人,本是无所谓,凭他一个人,料想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不过,假如在他的背后,有人包藏祸心,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我们还需谨慎一些。”
他停顿了一下,颇有用意的看了一眼尹公正,说道:“军营乃是主公命脉所在,不容得有半点闪失,所以,我看除了尹公之外,还应该再留守一个人,以免得真发生了突兀的事情,尹公一个人孤掌难鸣。”
尹公正在一旁听着,心里极为不舒服,见到侯龙恩说完,便故作谦卑道:“大总管的想法和在下不谋而合,如今十余万的禁军都驻扎在建章宫的废墟上,就算没有外来是非,单是这些将士就很不好驾驭,况且,在下的智谋武功都是平平,如果身边没有人扶持,恐怕难以胜任留守。”
独孤楷先是见到侯氏兄弟对自己的态度幡然改变,心知是自己显露了身手之后,俩人大受震慑所致,禁不住暗自得意,心道:对于眼高于顶的人,教训他们最好的办法,便是杀鸡儆猴,否则,他们永远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随后,他听到尹公正那些言不由衷的话,便哈哈一笑,故作坦然的说道:“主公目光如炬,任人唯贤,既然他说尹公可以,便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尹公不必推辞,只管大胆操持军营也就是了。”
尹公正连忙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当仁不让了。”
随后他又问道:“不知三位何时动身?”
独孤楷将刀背好,答道:“当然是越快越好,如果两位侯将军再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现在便可动身。”
侯龙恩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走吧!军营里的事情就有劳尹公了。”
话说到这里,早有人牵来了坐骑,三个人搬鞍上马,带了几名随从,策马走出大营。
当他们行到营门时,独孤楷忽然看见一名身材瘦弱的官兵,就着他们出营门的机会,也跟了出来,禁不住一怔,暗道:这人怎样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独孤楷本想勒住黄骠马,仔细的盘查一下,无奈侯氏兄弟已经带着人如风一般,纵马官道,向着长安赶去,于是独孤楷只好放弃了念头,催马追了下去。
那名官兵出了大营之后,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和大营拉开了一箭之地,他手搭凉棚,向着长安方向望去,看到独孤楷等人已经远去,禁不住微微一叹,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想到几年的功夫,他的刀法竟是大有进境,看来此人的确有些学武的天分。”
让独孤楷觉得眼熟的这名官兵,不是别人,正是迦旃林提。
他之前虽是见到金雕在空中徘徊,但因确定不了冷龙上人是否在军营,所以,一直在犹豫该不该进到军营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