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第一波侦察机发出完毕。”
航空参谋的报告打断了东方高中将那无意识的神游,现年48岁的他出身前清秀才,1893年考入大连海军学院,中日甲午战争时在轻巡洋舰“疾风”号上实习,大东沟海战中是他不顾双腿受伤血流如注,及时下令向起火的弹药舱注水而保全了军舰,因功破格获授一等忠勇勋章。
甲午战后,面对进入海军参谋部的大好机会,以当届第三名成绩毕业的东方高却主动申请前往基层部队,历任鱼雷艇艇长、驱逐舰二副至舰长、轻巡洋舰大副等基层职位。
亚俄战争前一年,东方高被总参谋部选送进修,在当时笼罩在浓厚神秘气氛下的海军大学特别战术班学习飞行,研究和验证最初的海军航空战术,结业时在全班17名学员中排名第二,仅位列现任第一航空战队司令官的毕凌波之后,然而他却一直为此耿耿于怀——与他同年考入大连海军学院的毕凌波足足比他小了三岁,而他们的主任导师,正是后世被冠以“帝国海航之父”殊荣的梁书铭——也只不过比他大一岁。
亚俄战争爆发后,东方高受命指挥新服役的水上飞机母舰“天鹰”号,该舰随即编入梁书铭为司令官的帝国海军首支舰载航空兵部队——第1航空战队,而梁书铭的旗舰就设在毕凌波担任舰长的“飞鹰”号上。
在歼灭俄军第二太平洋舰队的南海大海战中,襁褓中的帝国海军舰载航空兵发挥了舰队“天眼”的作用,远在军舰桅杆顶端的视野范围之外先敌发现、及时通报,令我主力部队得以在接敌之前进入有利阵位,以逸待劳,赢得先手。
与敢想敢为的毕凌波相比,嗜好围棋的东方高要稳重得多,他绝对不会像毕凌波那样当面跟上级争辩——事实上他也很少有机会与梁书铭单独面对,而在执行命令时他的一丝不苟却足以令最苛刻的长官也无刺可挑。然而在9个月前那场史无前例的孟加拉湾大海战中,他的这个优点仍无可避免地被梁书铭与毕凌波更富戏剧性的表现笼罩遮盖。
东方高很清楚,这一次,他的机会来了,他终于有了单独运用一支混编机动部队的机会——而不是像孟加拉湾海战前后,只是在梁书铭统一指挥的机动舰队编制下,仅仅负责指挥由两艘带有浓厚试验舰性质的“金隼”级舰队航母连同其上搭载的两个舰载航空联队组成的第2航空战队;或是跟这几个月来一样,虽然在刘冠雄的第2舰队麾下还维持着2航战司令的头衔,手下却只有一艘孟加拉湾海战后于“机动舰队四鸟窝”中仅自完璧而归的“猎隼”号航母,外加两艘安慰性质的驱逐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