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戈林中尉,我想他现在应该能够自己走动了。”
聂文青话音未落,通往下层的楼梯口就探出了一个裹着厚厚绷带的大脑袋,正是先前一度昏迷了大半天的聂文青专机飞行员戈林中尉。
“上帝保佑,我没事了,随时可以上天。”
戈林手脚并用爬上了二层,着墙在希特勒身旁席地而坐。
“只要不是被炮弹炸上天。”
希特勒头也不抬地冷嘲道。
戈林左右四顾,目光聚焦在地堡顶盖的大洞上:“炮弹要打中我们可不是容易事,倒是这种地方,看起来已经吃了不少重磅炮弹……死在这里真是太可惜了,真正的飞行员就应该死在蓝天白云之间……”
“你要想死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会坚持到最后一秒。”
戈林起身走近弹洞,往半空中伸手探了好一阵,冷笑摇头道:“风向变了,敌人很可能会发动毒气攻击,我们得戴着防毒面具睡觉。”
希特勒终于稍稍抬起头,眯眼看了看他:“作为飞行员,你也知道得太多了。”
戈林淡淡一笑:“进入飞行学校之前我一直在米尔豪斯的步兵团服役,不过这无关紧要——问题的关键在于,作为一名合格的飞行员,必须对风有足够的敏感。”
“下士,我们还有多少弹药。”无视奥地利流浪汉出身的下士与巴伐利亚官宦子弟出身的中尉之间惺惺相惜的基情,聂文青忍不住话道。
“不多,照今天的样子,大概还能坚持一个上午,不过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人手不足……”
白天的肉搏战中,希特勒失去了他最后两名尚堪一战的部下,而他地下室里那些重伤的战友也在托尔金少尉的手榴弹攻势中被炸死大半,剩下的也都奄奄一息,随时可能去见上帝,只有被特别安置在一堆弹药箱后边的戈林中尉从中幸免。
“不管你帮不帮我,今晚我必须回到战线后方去,反正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更不可以被敌人俘虏!”
聂文青斩钉截铁道,说话间已经提枪起身,走向楼梯口。
希特勒与戈林对视了一眼,一咬牙,撑着一杆步枪站起身:“知道了,我送你回去。”
聂文青回头眨眨眼,目光转向戈林:“那你怎么办?”
戈林摊手笑道:“我都说我没事了,再说是我送你来这里的,理所当然要由我再送你回去。”
“那我怎么办。”
托尔金少尉可怜巴巴地抬头环视。
“我们没空管你,也许你可以留下来帮我们照顾那些伤员,希望在你们的人认出你之前,你还没被炮弹炸飞或是毒气熏死……防毒面具在近楼梯口的第一个木箱里。”
希特勒不紧不慢地交代完,抬手又丢给戈林一杆步枪,最后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颇为潇洒地朝聂文青仰了仰下巴:“聂先生,我们可以出发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