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纳尴尬地笑了笑,不敢说自个就那样想的,而这样做无一不告诉老百姓朝廷无能,“听爷的,那海拉逊的家人呢?”
胤禛确定,他跟海拉逊一家有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飞扬武一家也一样,马思喀——”
“马思喀贪墨的赃款按律只够流放,臣觉得他已经这样了,”指了指衙役腰间的刀,“便打算放其家人归家?”
胤禛满意,“你这脑袋只当刑部尚书有点屈才啊。”
图纳笑眯眯道,“能得四爷这句话,老臣愿意老死在任上。”
胤禛没当真,却没想到图纳一语成谶。
海拉逊三人被关在一块,此时还不知道家已经被抄了,看到胤禛到来,马思喀眼中流露出一丝希望,而当他们看到胤禛身后的侍卫手中托盘里的东西,三人脸色灰白,一下子瘫在地上。
三人只是海拉逊胆子最大,“四阿哥这是何意?”
“本阿哥来送各位一程。”胤禛的声音有点冷,图纳站在他旁边忍不住打个寒噤,仿佛第一次认识胤禛,先前那位一脸和煦的四阿哥仿佛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
海拉逊见他没有圣旨,三人也没过堂,不信皇上如此轻率处决他们,心中还有一丝侥幸,“不知我等犯了何罪?”
“呵!”图纳像听年度最好笑的事,“海拉逊大人好意思问四阿哥你犯了罪?你家财物抵得上半个国库,让本官为你复述一遍?”
“我家——”海拉逊像被人突然掐住喉咙,飞扬武和马思喀颓废的垂下脑袋。
胤禛问,“不知三位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马思喀猛然抬起头,想问马齐有没有被自己连累,想问家人有没有事,当他对上胤禛无波的脸,生生住了口。
侄女尼楚赫和四阿哥的婚旨刚下来,自己就犯了大错,现在最恨自己的当属四阿哥吧。马思喀想到这里,艰涩道,“求四阿哥给罪臣一个痛快。”
胤禛前世便是执法人员,很了解牢里有哪些猫腻,见三人都没话要讲,冲保护自己的一等侍卫招招手,指着托盘上的剑,“给他们个痛快!”
这人是康熙新选上来的,凭着真本事混到御前手上自然沾了不少血,只听噗嗤三声,三人一命呜呼。
确定三人没有活得可能性,胤禛才抬脚出去。
而他一耽搁,人老成精的图纳看出一丝猫腻,瞅着胤禛欲言又止,胤禛仿佛知道他想什么,却一本正经道,“本阿哥回宫复命,尚书大人,爷还等着你赶紧把那些人抓起来,便于爷整治内务府呢。”
图纳下意识道,“是!”盯着四阿哥的背影,总感觉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四阿哥,四阿哥不会杀他灭口??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图纳赶忙找出四阿哥昨天给他的那叠纸,记起太子爷帮皇上批过奏折,又忙不迭去找那些奏折,两相对比……谁以后再说四阿哥不学无术,他,他跟谁拼命!
胤禛到乾清宫时,殿中只有康熙,太子和向康熙请教问题的三阿哥胤祉,“顾问行你们退下。”顾问行上次通风报信被康熙敲打一顿,这会儿不敢直接走,眼神询问康熙,康熙抬抬手,他才敢带着殿中众人退出去。
康熙瞧他面容严肃,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正想让胤禛改日再来,四阿哥道,“儿臣觉得有件事必须得告诉汗阿玛一声。”
康熙眼皮一跳,“何事?”
“儿臣刚才去刑部,刑部尚书却在大牢内,儿臣好奇跑过去看看,却看到海拉逊三人畏罪自尽了。”胤禛道,“图纳现在正在写请罪折子,儿臣觉得这事不怪他,便提前一步赶过来禀告汗阿玛。”
“自尽?”胤祉奇怪,“他们三人乃重犯,没人严加看管?这个图纳太玩忽职守了!”
太子爷叹息,“三弟啊,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天真啊。”
“太子,臣弟天真?”胤祉怪叫,康熙和太子被他吓一跳。
胤禛趁机转身,抬起脚,康熙道,“站住!”
三阿哥一愣,顺着康熙的视线一看,灵光一闪,不敢置信道,“那仨人是你杀的?”
“值得你如此震惊?”康熙扫他一眼,转向小四,“众目睽睽之下就敢拿鸟铳指着余国柱的额头,海拉逊论罪当诛,他结果人家性命不正常?”
太子最初有点诧异,现在一脸淡定,“孤记得马思喀是马齐的兄长,胤禛,你说富察.尼楚赫若是知道你杀了她那应该流放的伯父会怎么样?”
“马思喀?尼楚赫的伯父?亲的?”胤禛忙问。
太子一愣,“你不知道?”
胤禛:……爷知道,爷知道他们都姓富察,所以饶了马思喀的家人,可特么的谁规定姓富察必须是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