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云川,街道两边都是满满的是桂花树,本来清清淡淡的,可是风一吹,满鼻子就灌满了那浓郁的味道。
符央更觉得心里烦躁的很,索性扬起手中的杂志在空气中乱挥,毫无节奏可言,突然一个踉跄踩空了台阶,就和手中的杂志一起散落在潮湿而冰冷的青石板上。
“讨厌!”她坐在地上低头咒骂,一想到沈清海很久没有画画了,她就难过地把头埋进双膝间,眼角沁出的水珠也随之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慢慢靠近的脚步声,才让她顺势抬头,不远处有个少年正缓缓而来,头上裹着白色的纱布,一圈又一圈地缠缠绕饶。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竟然脱口而出:“你被人打了吗?”
可是那人听见这话却未言语,只是蹲下身来,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弹去杂志上的灰尘,然后又在自己的白色衬衫上抹了一下,顿时上面就留下灰灰的污渍。
随着这个动作,符央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顿时也鲜明了很多。
“你不嫌脏吗?刚刚好像粘到了唾沫。”
他仿佛还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依旧自顾自的把整理干净的杂志递给她,白色的口罩遮住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
符央细细的望着那双和沈清海一样漂亮的眼睛,默默出神,稍后便心神一转,微微而笑:“你长得真像我喜欢的人。”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尤铭焦虑的喊声。
“啊!谢谢你,差点忘了,还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
符央走的匆忙,轻盈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远处的梧桐疏影中,男孩见状,才轻轻的褪下脸上戴着的口罩。
一张光洁白皙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深邃的双眸如黑洞一般,一点点吞噬着外面仅有的光彩,于无声处,无意间,诱人沉溺。
“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
他的视线一直定格在远处的那一片虚无,他的声音,犹如在谷底处无声的绝望,忽而听到手腕上的手表“滴”的响了一声,他的神情也突然有些不安和焦虑,立刻转身就走。
那个声音像极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那么决绝和界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