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菡将手里漱口的茶杯接过一旁的离愁。
离愁接过茶杯放到身后婢女端着的木盘上,而后对着顾梓菡问道:“菡妃,南宫家的小姐怎么会来找菡妃啊?”
顾梓菡看了离愁一眼,而后对着禀告的婢女道:“让人将她领进来吧。”
这南宫家的小姐还能有谁,便只有南宫婉一人。不过那丫头怎么会突然来府里找自个。
须臾,婢女带着南宫婉进了来。
顾梓菡坐在暖榻上,南宫婉走到顾梓菡跟前坐下,道:“早想着来这看你,今儿终于寻得机会了。”
一旁离愁暗忖,这南宫家不知是何来头,竟如此无礼。见菡妃未行礼,便如此大咧咧地坐下。
顾梓菡看了南宫婉一眼,端起身旁的茶杯递给南宫婉道:“瞧你这一头汗,先喝些茶吧。”这丫头今日恐不是专门来她这瞧她的,倒像是躲灾难来的。
南宫婉接过茶杯,咕噜咕地大口一饮而尽。而后放下茶杯对着一旁离愁道:“再来一杯。”
离愁眉头紧蹙,这南宫家的小姐还真不客气。
顾梓菡对着离愁微微颔首,离愁折身向一旁圆桌去倒茶。
顾梓菡看着南宫婉道:“我听说你和七爷的婚期已经定了,你还能如此闲暇来看我?”
南宫婉大大地喘了口气道:“菡,你且别说,我从来不知道成亲原来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
此时,离愁端了茶水过来,南宫婉直接自己拿了过来,又是一口而进,而后放下茶杯道:“太后刚定了婚期,太后便派了人来教导我礼节,太后说什么日后当了七王妃定然不可再像现在这样。弄得我每日天不亮便起。”
顾梓菡看着一旁离愁道:“再给她倒杯水吧。”看来这丫头今日是来她这吐苦水的,这进腹的两杯水恐是不够。
“是,菡妃。”离愁颔首,离愁原本还在猜测这南宫家小姐的身份,没想到既然是那位。不过看其与菡妃交谈的态度,二人关系当很亲密。
南宫婉看着顾梓菡掰着手指继续数叨道:“还有那成亲用的嫁衣,我是想让宫里备好便是。但太后非说什么新娘的嫁衣得自个亲手缝制才有好的寓意。而后不管我如何反对,下了旨意下来。开什么玩笑,我长这么大连针都不会拿,还让我秀嫁衣,你瞧我这手——”
南宫婉举起双手。顾梓菡瞧了眼,还真没少针孔。不过在吴越是有如此的传统,新娘嫁衣须得新娘自己秀,如此日后入了夫家放能幸福。
南宫婉愤愤不平的声音又传入顾梓菡耳中,“还有我那愚妄固陋,不知变通,食古不化的老顽固老爹。你说太后他老人家在宫里,这天高皇帝远的,我让人帮我绣了送进宫里去给太后瞧有怎么呢?太后能知道是不是我绣的。那老东西却非要我亲自绣,还每日让人在跟前看着。绣差了,便当场给我绞了。这不是逼死人的节奏嘛!”
一旁离愁傻了眼了,第一次听有人如此说自个亲爹的。而那位亲爹还是朝里的一品大员内阁大学士。
顾梓菡轻轻一笑,她可以想得出这些日子南宫府里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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