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们俩就一起出了房间,下楼正撞到贾老头满脸无奈地坐在宿舍大妈的房间里,被热情的大妈揩油。我们只装着没看见,低头就匆匆离去,大妈也只装着没看见我们,继续热情洋溢地揩贾老头的油水。
出得宿舍,走个三四分钟,就到了学校里的超市,在给楚洛华挑水果的时候,楼兰雪一边选,一边瞄着我说道:“楚天齐,看不出来你还满讲义气的啊。”
“那当然,全世界都知道我楚天齐讲义气。”我插着手,站在楼兰雪背后。
楼兰雪转过身,靠着水果档,反问道:“但是你把洛华当成什么了?你向张盛表示义气的工具?”
“喂,楼大小姐,请你说话注意一点,我这么做,可也是为了我侄女好。我问你,抚平一个人失恋的伤痕,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给她介绍一个新恋人。”
我一拍手,“这不就是咯,张盛是我兄弟,他这个人我心里有数,除了神经大条以外,没什么说的,要说身家,他的钱不会比楚正清少,要说人,相貌堂堂,浓眉大眼。而且他对洛华绝对是真心的,这我可是看在眼里,在这种情况下,我撮合他们两个又有什么不对?”
“但是你知道吗?别看洛华平时对你没好脸色,但是洛华曾经跟我说过,她佩服的人很少,而你绝对算是一个。所以,如果现在坐在洛华身边的,是你,而不是张盛的话,我相信洛华会好得更快。”
我嗤笑着转股脸,“拜托,我是她叔叔,我怎么可能打我侄女主意那么禽兽?”
楼兰雪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阵,问道:“是不是你们男人都是只有对一个女人有企图的时候,才会对这个女人好呢?”
我毫不犹豫地答道:“那还用说,对你没企图,对你好干嘛?爱心泛滥的话,还不如去救助失学儿童啦。”
楼兰雪手里玩弄着一个柳橙,一本正经地问道:“有个问题我一直很迷惑,难道男女之间除了这种关系之外,就没有做朋友的可能性吗?”
“从某种程度上讲,可以说有。”我略想了想,点点头,伸出三个手指,“不过只限定在三种情况下,第一,是两方的条件相差太远,差到根本无法产生任何遐想。第二,是两个人太熟了,熟到两个人对对方都完全失去了好奇心。第三,就是两个人都太老了,老到有心无力。当然了,还有第四种,那就是双方的个人修养深厚,已经无情无欲了,不过这种人差不多要得道成仙,基本上已经不算是人了,所以不归入正常人的范畴。”
我不等楼兰雪接腔,又继续说道:“而从另一个程度上讲,也可以说是没有。因为上述四种情况之任何一种,其实都是建立在同一个基础之上的。那就是双方都忽视了对方的性别。也就是说,这不算是真正的男女关系。”
“照你这么说,两人之间只要意识到双方的性别差异,那么就不可能做朋友了?”
“这还用说,当然了。”我说着,歪着脑袋想了想,继续说道,“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个正常的定义,是他还保有性欲。那么他对一个女人最真挚,最彻底的赞美,就是对她有性幻想和zhan有欲。很简单,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跟你说,楼小姐啊,你真是太美了,我太欣赏你了,但是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性幻想,你信吗?”
楼兰雪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你看,你不信了吧。”我说着,冲楼兰雪笑了笑,“做朋友必须有两个先提条件,第一,彼此欣赏,第二,地位平等。一个男人欣赏一个女人的方式,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真诚地希望可以跟她一起去巫山旅游。而在这个时候,双方是不可能存在平等的,因为无论你用什么姿势,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男人在侵入这个女人。”
听到这里,楼兰雪脸色微红,白了我一眼,骂了我一声流氓,捡起柳橙,走到收银处去,我在她伸手叹了口气,仰天道:“以前,世人也是这么喊弗洛伊德大叔的。”
买了一些柳橙之后,我们看看表,才五点钟,我于是对楼兰雪说道:“算是帮我个忙,给小张多一点时间吧,我请你去合作社喝东西。”
楼兰雪点点头,“好,不过我要吃最贵的喷天火冰激凌。”
“哇,那个东西很容易长肉的,你不怕影响身材吗?”
“难得宰你一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何必这么自相残杀呢?”
“我乐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