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窝,全是蛇窝,这块石头埋在地下很深,我们来的时候挖过,根本挖不出来,反而发现下面是一些联通的蛇洞。我和两个弟兄没办法,这才把土填了回去。
如他所说,这周围的泥土都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只是我不相信,这座石头居然是和一座山连在一起的?
两栋楼房都是闲置楼,白瑾再次让几个跟班出去打听,我们则沿着这个石梯的位置继续往上,旁边是石墙,一路都是山坡,只是山坡的尽头盖着几间小屋。
白瑾居然有那个心情,看着周围的景色说,要是以后能在哪个城市角落找到这么一处幽静的地方过生活,那该多好?
一旁的墙上全是爬山虎,平白无故的给这里增加了几分阴黑的气息,一瞬间我回头一看,接着拉了拉白瑾。
:胡正,怎么了?
我说刚才那些楼里里,似乎有人在看我们。
白瑾皱了皱眉:哪里有人,这些楼房早就空了。我问了一句:那你知不知道这地方为什么空置下来?白瑾无言以对的看着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也感到了一丝阴冷。
上坡之后,几间还没有拆迁的屋子里都住着人,其中一户是一个老太婆,我们去问她这附近到底是什么地方。住在城市边缘靠山的地方,这个太婆倒也和蔼,把我们迎进了屋,似乎没想到有人对这儿感兴趣,她唉声叹气的开了口。
:我们这儿,很久都没人来了,下面那些房子,都是几十年前修的。这儿原本是个小镇,也叫潘江,留下来的老人没多少呢,当初周围山上全是村屋,后来全被拆了,修了楼房。这地方也面目全非,我们这些零零落落的住户,都是仅剩下来的人了。
白瑾问她:为什么修了楼房又不住人呢?
太婆说道:这地方不吉祥,虽然修了高楼,但搬进来的人都住不了多久,逐渐也就搬走了,这么大块地方,没什么人住了。
:太婆,这儿开发之前,是不是叫魇都?
白瑾问出这句话,我发现这个太婆的脸色突然变了。她看着我们:姑娘,你们怎么知道?以前这里有个城镇,就叫魇都,那都好几十年前了,后来连房子都全没了。
这个太婆和白瑾说话的时候,居然时不时的眯着眼睛看我,那种眼神让我心里发麻。她突然打断了白瑾的话,反而朝着站在门口抽烟的我说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生生忍住了嘴边的话,直觉告诉我,这个太婆从我们进门的时候就不对劲。一定不能说真名,我随口编了个名字,谁知她却摇摇头。
“不对,不对。”
她说什么不对?
这个太婆居然站起了身?慢慢的走回屋里,从一旁拿出一炷香,往这破旧房子正中的一个供桌上着香。
:这儿以前有个城镇,才是真正的潘江,而潘江以前的名字,便叫魇都?
她的声音非常的沧桑,我和白瑾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像,真的太像了,养儿难,盼子归,怎么会这么像他?他在这儿长大,您想过没有?他总有一天会回来?当时我就知道,留不住他的,谁知竟会毁了这里。您到现在,还不后悔么?
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而且还是她上香的时候对着供桌说的。
我试探性的问,那桌上什么都没有啊,您到底在拜什么东西?
:拜什么?
老太婆只说了三个字,但她的声音却突然变了。她慢慢的转身,走到门前,居然拉着我的手。此刻我再次仔细看了看她的样子,非常苍老,头上包着头巾,别扭的不像是城里的装饰,反而像是保持的某种古老的简朴发饰。
我背心一麻,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得。
她转身,从身上掏出一根蜡烛立在了桌上,单手点燃。
昏暗的屋内,我眼睛晃晃的看着这根蜡烛,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头晕。
一旁白瑾的眼睛惊恐的瞪了起来,她看着这个老太婆,似乎这个老太婆此时在她眼中变成了什么诡异的模样。
:胡正,你要小心,她用那根蜡烛,点的是你的命。
我在心里狂吼,因为这一瞬间我看到这个老太婆的手居然枯瘦无比,居然只是一层皮包骨头。我本来是躲的开的,但刚刚像是有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一紧,我感觉到是兜里的那块布。像是粘在了我身上一样,让我动弹不得。
:小伙子,我跟你讲一个故事。你听完之后,就知道你今天来这里,是来送死的了。
我站在门口,脑袋晕乎,眼中只有那根蜡烛燃起的火光,耳边响起了老太婆的声音,只是她此时的声音,居然变得极度的憎恨和怨毒。
:是你,你毁了这儿,居然还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