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地回到凤阙宫,温温正坐在软榻上绣花,她脸上还有些水泡,头发也剪短了一些。看到我时嘴巴一瘪就冲了过来。
“姐姐,我以为你不要温温了,呜呜……”
“傻瓜,怎么会不要你呢,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有些心酸地道,在她心里我肯定是唯一的亲人了,我这一走就是三天,她不惶恐才怪。我抹了抹她眼角的泪,叹了一声。
“我就是被烧了几个水泡,不疼。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好几天都不见人?皇上差人来问了好几次。”
“是么?”我愣了一下,他差人来问,他自己怎么不来呢?我很狐疑,莫名的心惊着。“温温,你可听到谁提及皇上的病吗?他这两天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人家也不晓得,不过他这两天没有上朝,也不见人影。”
“……噢,那七曜相师呢?”
“应该在观星台上吧,我听宫里的人说,他最近每到傍晚就会去观星台看天象,也不知道是看什么。”
“那你好好在宫里呆着,我出去看看。”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
我很快就来到了观星台,这是位于皇宫东边的一栋楼塔,一共三层,而最上面就是观星楼台,四周的格局是九宫八卦图的样子,这与老君的八卦炼丹房里布置差不多。
我径直走了上去,七曜相师果然就在楼塔上面,只是他身边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和尚,正在跟他说什么。
这和尚看到我时愣了一下,走上来微微颔首,“无尘见过九公主!”
“你是……”我戒备地把这和尚打量了一番,发现他的天眼竟然开了,怪不得能认得我。
“我是观音菩萨座下的俗修弟子,法号无尘,名水东流。”
“噢!”
俗修弟子竟然也有这般修为,我有些惊愕了。七曜相师随即走了过来,冲我打了个招呼。
“九小姐,你怎么来了?”
“七曜相师,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我看七曜相师在这里摆阵作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还叫了这么个和尚一起,兴许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倒也没有,九小姐来观星台可是有事?”
七曜相师一边问,一边把他的定盘金龟放在了九宫格里,还用桃木剑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喂它。
而一旁的水东流随即挥掌缓缓从九宫格上掠过,一个个经文就从他手里冒了出来,在九宫格上旋转着。
我惊愕地看着水东流,更加猜不透他一个闲散的僧人竟然能够用灵力把佛经召出来。这种本事,一般的得道高僧也未必做得到。
七曜相师却是捋着胡子站在了一边,任由他发挥了。
我顿了顿,就悄然走了过去,“七曜相师,之前我身体受伤时,似乎听到你提及了裂魂蛊几个字,但我身上好像没有蛊毒,可是皇上把我的蛊毒驱除了?”
“……是啊!”他怔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凝重了些。
“那他身体那么差,是因为修为消耗了吗?”亚丰华划。
“这个……算是吧。”七曜相师斜睨了我一眼,又道,“九小姐不用担心,皇上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是,他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真的是风寒吗?”
“……”
七曜相师动了动唇瓣,却没有吐出一个字。而此时,位于九宫格里的水东流覆手一震,那些飘出的经文全部落在了各个星门当中。
他看了眼星盘,忽然面色一沉,惊恐地看了我一眼。“九公主,你……”
“怎么了?”
我愣了一下,亦探了个头去看星盘,但七曜相师却一个箭步上去拂袖一挥,把星盘上的字全部抹掉了。
“九小姐,我们还要在这里作法,请你先回去吧。”他转头冲我笑笑,但眼底并无笑意,我竟看出了一丝慌乱。
刚才那星盘是在算我吗?为何水东流的面色那么慌张?
我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心里忽然间更沉了。我闯了那么大的祸,一殿阎罗王肯定是要去天庭告状的,我不知道仙界现在成什么样了。
我没有坚持留下,很快就灰溜溜地走开了。他们俩个神情那么慌张,分明看出我要到大霉了吧。
如果我真的即将大祸临头,是绝不能留在皇宫的,到时候连累了异大陆的子民就不好了。那我怎么办呢?该何去何从?
回头望着高高的观星台,我感觉这就是我的断头台似得,透着无比诡异。
我昂起头望着天空,雪在飘,风在啸,我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窟窿,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