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毒了,你知道吗?”
“不曾觉得。”
“那你现在感觉一下,是不是觉得头有些昏?手上有些无力?脚底有些虚浮?”
听到这话,花霁月陡然捏紧了五指,声色愈发阴寒。
“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还记得那天在街上,本小姐的侍从一路撒下的花瓣吗?”
“那些花瓣有毒?!”
“那些花瓣没有毒,要不然满大街的人都要死光了……但是正因为那些花瓣没有毒,所以谁都想不到要去防备,你会中招也是在所难免。”
说话间,花霁月的额头便就渗出了细汗,但仍然没有收刀的打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花瓣自然是无毒的,你屋子里摆着的这盆花稀松平常,自然也是没有毒的……但是两者撞到了一块,那就说不定了。”
“呵。”
花霁月冷笑一声,收起了弯刀,转身退开两步,倚坐到了边上的贵妃榻上。
“没想到你还有下毒的本事,这么说来……中毒的应当不止本尊一个,你并非是针对本尊下的毒,那就将解药拿出来吧。”
“花君此言差矣,”宇文长乐笑着走上前,自顾自坐到了他的边上,“本小姐既然下了毒,但凡中招的人,便都是本小姐的目标,花君自然也不例外。”
“哦?你这样做,目的何在?”
“有人中毒,本小姐能解毒,一来成全了本小姐的名声,二来可以攒下不少人情,何乐而不为呢?这般中毒的方法,无迹可寻,中毒之人又是各色各样,只要本小姐不说,便没人会怀疑到本小姐身上,就像花君你……方才若不是本小姐点破,只怕也寻不出什么头绪罢?”
“有点意思。”花霁月笑了笑,又道,“说吧,你要如何才肯交出解药。”
“花君果然干脆,倒是免了本小姐不少口舌。”
一边说着,宇文长乐便伸手打开了盒盖,从中取出一套雪白的长衫,递到了花霁月的面前。
花霁月见状眸光一冷,不用多看也能认出。
“唐扶歌的衣服,你拿给本尊做什么?”
“衣服,自然是用来穿的。”
闻言,花霁月的眸色更寒了三分。
“你要本尊穿上他的衣服?!呵呵……宇文长乐,你胆子不小啊!”
“谢花君谬赞,不过……本小姐的胆子还不止这点。”对上花霁月阴鸷的双眸,宇文长乐毫无退缩之意,直勾勾地看着他,眼尾轻挑,笑意不减,“本小姐还想拜托花君扮一回唐扶歌,随本小姐去演一场戏。”
花霁月怒归怒,却是没有当机立断地拒绝,只冷然轻哼。
“最好那场戏能挑起本尊的兴致,否则……”
“自然是场好戏,花君会喜欢的。”
“你确定?”
“唔,虽然没法将唐扶歌虐哭,但他的表情……一定会很感人。”
“哈!”花霁月仰头笑了一声,不再推辞,断然答应了下来,“难得七小姐有这番心思,本尊倒是盛情难却了。”
“衣服放在这里,以花君对唐扶歌的了解,想必不用本小姐多说,也知道该怎么做……”宇文长乐随手将衣服放下,说着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瓷瓶,一并放在了衣服上,“这是一半的解药,为免花君玩得过火,另一半还是等事成之后再给吧。”
扯了扯嘴角,花霁月没说话。
“日落西山之时,本小姐在门外静候花君。”
“可要避开唐扶歌?”
“避倒不用避,莫要叫他拦下便是了,原本就是演给他看的。”
“好。”
花霁月不是多话的人,宇文长乐亦同他无话可讲,交代完事情就走了开,前后不过半刻钟,效率是极高的,然而还是叫合欢等得心惊胆战,仿佛过了半个甲子。
“小姐!你终于出来了!花君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不用担心本小姐,走吧……等太阳落了山,本小姐带你去一趟军营,看看九妹是不是死得足够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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