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一世我遇到了你。
“叫我干什么?”
“你好重。”
女人的体重千百年便是不能提的话题,贺小蛮下意识勒紧了拓跋达的脖子。
赵国的初雪来得突然。飘扬于天地间,瞬间将整个皇宫笼罩。
待拓跋达回到宫殿之后,背上的贺小蛮早已昏昏沉沉睡去。拓跋达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伸手解去她身上的黑色大氅。
由于重力,贺小蛮整个身子顺势倒在拓跋达的怀中。瞬间软香浮玉在怀,拓跋达不由得喉咙一紧。全身皆不知所措,整个人便僵硬在那里。
此刻大概是拓跋达做了三十多年的北魏皇最窘迫的一刻,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怎么这一个贺小蛮便弄得他如此不堪呢。
定下心神,拓跋达小小翼翼将睡着的贺小蛮放在床—上。睡颜如玉。昏暗的灯光下,一切皆显得如此情不自禁。
拓跋达微微低下头在昏睡过去的小宫女头上印上一个吻。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将对方的一切皆占有。拓跋达有些不舍得离开了贺小蛮的额头,恶作剧般的捏了捏她圆润的小脸蛋。
目光却在触及到贺小蛮腰间那块玉佩时闪了闪,那是用来交换那个女人画像时,拓跋达给她的玉佩,没想到她竟然佩戴到腰间。
这个女人,他还是拿她没有办法。此刻的拓跋达有些庆幸,还好这一世他提前爱上了她。谁也不会知道这块玉佩对拓跋达的意义有多巨大,这是他父皇还在做质子的时候。送给他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生辰礼物。
月光交织着飘扬的白雪,不知在这寂寂深夜勾起多少人的回忆,痛彻心扉。
修长的手指探出外,任冰凉的雪花沾染。赵权目光沉沉。纵然小婵已经离去那么久,可是他总觉得自己的世界,她无处不在。
这一生,他抵得过刀光剑影,却受不住她的眼泪。
那天夜初晨,灯火如豆。输了一夜棋的杨婵。此刻在雪地里像兔子一样跑着,身后的赵权抱着白猫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突然杨婵转身,手握一个雪球,便向赵权直直扔去。只见赵权身影一闪,雪球扑了个空。补刀白猫应时的喵了一声,肆意嘲笑主子的愚笨。
自讨没趣的杨婵往梅林深处走去,寒风吹落一路落红。杨婵低着头在地上满头苦干,不许偷看的赵权听话的站在远处。梅林间裹着狐裘的女子,蹲在雪地上,小小的一团,实是可爱。
终于大功告成的杨婵兴奋的跑到赵权面前,娇容白里透红。像是献宝般,杨婵领着赵权来到她刚刚倒腾的雪地前。
皑皑白雪上,粉红的梅花瓣拼成两个参差不齐的大字,赵权。
等着被夸奖的杨婵,满脸的喜滋滋。看着傻乐的小婵,赵权笑了,还真是个小傻子。
忽而一阵冬风来,那三字花瓣随风飞扬。杨婵急的赶紧去护住,被放下的白猫也扑腾着爪子,追逐飘扬的花瓣。
抗不住冬风的肆虐,赵权二字早已经支离破碎。可是少女护花的身影在那个飘雪的冬天,深深烙在赵权心里,久久不去。
可惜人生本就是一场变幻莫测的戏,赵权绝想不到以后没有杨婵人生,更是一场至死方休的相思局。
为什么他会这么倔强不肯低头呢,如果当初只要他服软,那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没有人可以回答赵权的话,回答他的只是一片片飘扬在空中的雪花。
斯人不复,山河再好,亦不过徒增伤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