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孙朗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搀扶住。
这时孙尚香见兄长回来了,抱着花猫过来行礼问好。
吴夫人强笑道:“今儿忘了午睡,忽然有点头晕,吾儿无须担心。你一路劳顿,快去洗漱一下吧。香儿,和你兄长玩去。”
孙朗知道信中的内容非同小可,只是吴夫人既然不说,他也不敢询问,只好强忍着疑惑和纳闷,带着孙尚香向自己的居住的院子走去。
吴夫人轻轻捶了捶胸口,对那侍女吩咐道:“立即去请子纲(张纮)先生和子布(张昭)先生来见老身!”
片刻后,张纮和张昭一同前来,得知吴夫人在孙策的书房等着,二人心头一沉,立即断定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否则夫人几乎从不去孙策的书房。
二人进了书房,见吴夫人脸上竟然有一丝惊慌,更加断定了之前的猜测。
落座后,张纮问道:“不知夫人召见有何要事?”
张纮时年四十三岁,仪表不凡,气质温润如玉。他是广陵人,年轻时四处游学,学问精深,被举为茂才,名声十分响亮。后来他拒绝了朝廷的征辟,回到江东隐居,孙策平定江东的时候数次上门邀请,他才答应出山相助,多次出谋划策,深得孙策和吴夫人的信任。
吴夫人把孙策的信递了过去,低声道:“此乃伯符刚送回来的信,子纲先生先过过目。”
张纮双手接过信,看完后脸色大变,把信递给张昭,摸着胡须思索起来。
张昭比张纮小三岁,彭城人,早年躲避战乱迁居至扬州。后来孙策闻其大名,亲自上门邀请,遂出山辅佐孙策,被孙策任命为中郎将、长史,大小事情都放心托付,堪称孙策之下第一人。
张昭看完信之后脸色变得十分苍白,浑身颤抖不休,孙策能打下江东这份基业,他最少有四分功劳,也因此把江东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若是孙策信中所说是真的,这份基业很快即将不保,怎不叫他惊怒交加?
吴夫人看到二张脸色大变,心里一阵凄苦,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水师损失惨重,江东面临无兵可用的窘迫局面,即便二位张先生智比太公留候,也难以扭转这等恶劣的局面!
张纮低声道:“主公信中说了,我水师惨败的消息是从公孙续口中得知,不一定就是真的,很有可能是公孙续为了乱我军心故意造谣,因此夫人不必太焦急,说不定回头水师就有好消息传回来!”
吴夫人精神稍稍一震,期待地点了点头。
张昭把信还给吴夫人,摇头叹道:“某不认同子纲兄所言!主公英明神武,岂会不辨真假就写信回来?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张纮皱了皱眉,不满地瞪了张昭一眼,他何尝不知信中所说应该是真的,刚才那句话只是安慰吴夫人罢了。
吴夫人叹了口气:“前者周公瑾提议北上奔袭幽州水师船队的时候,老身就明确反对,奈何军中将领一致赞同,老身亦劝阻不住”
吴夫人一言未了,门外侍女低声禀报:“夫人,有紧急军情!”
三人都吃了一惊,吴夫人急忙让她把军情送进来。
侍女应声而入,把一封书信交给了吴夫人,躬身退了出去。
吴夫人迅速拆开信件,看了一眼就黯然道:“此乃周公瑾的请罪信!我江东水师二百余艘战船出征,此时只剩下了三十几艘!”
张纮和张昭对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吴夫人耐着性子把信看完,揉成一团扔在桌上,沉声道:“伯符在信中有投靠公孙续的意思,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二张对视一眼,张昭伸手示意对方先说。
张纮拱手道:“夫人,某赞同主公的想法,现在我江东已经没有力量去对抗幽州水师船队了!”
吴夫人叹道:“老身之前就有这个意思,可惜没人听,白白葬送了两万将士的性命!子布意下如何?”
张昭犹豫良久,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