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廉并不知道那支暗箭是何人所放,只好把怒火发泄到正面的那艘敌船上,他挥手大吼:“撞过去!撞沉他们!”
划船的士卒们大声怒吼,使出浑身力气划动船桨向前冲,他们跟随吕布已经有些时日了,人人都想给吕温侯报仇。
砰!
吕布的战船一头撞在对面那艘船的船首,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骤然响起,坚硬的撞角就像一把硕大的尖刀,一下子把对方大半个船首都撞得粉碎,又向里深入了一丈多,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指挥划桨的军侯大声叫道:“退后!速速退后!”
两侧的划桨手拼命划动船桨,让战船缓缓后退。
当吕布的战船退到几丈开外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艘江东战船的船首和后面两丈多长的船身都变成了碎片,海水正从缺口狂涌而入,船身以极快的速度开始下沉。
刚才跳进水中的那些江东水军拼命向远处游,生怕被卷进沉船的漩涡之中。
“撞得好!”成廉哈哈大笑,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前面二十几步开外的那艘敌船,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对方四分五裂的情景。
就在这时,前方两翼忽然杀过来大批船只,倏忽就到了百步开外,随即只见他们从船尾拖出来无数小船,一个接一个的江东士卒跳到船上,划着小船飞速向前。
成廉大笑道:“敌军将领真是昏了头,竟然妄想用那些小船来对付某等,简直就是过来送死啊!”他和吕布高顺一样,都是第一次登上战船,对水师作战的招数一窍不通。
一名姓陈的水师校尉惊慌地叫道:“成将军,那些是纵火船!温侯不在,请将军速速命令船队分散,否则必有大祸!”
成廉楞了一下才明白纵火船是什么东西,顿时吓了一大跳,他不敢贸然下令,急忙向后方张望,想看看高顺在何处。然后视线被后面的船只阻挡,根本就看不到高顺那艘战船的影子。他顿时犹豫起来,吕布是主将,高顺是副将,自己根本就没有号令大军的权利,若是擅自下令,一旦出了岔子自己难保人头落地!
陈校尉焦急地叫道:“成将军,不能再耽误了,赶紧命令船队分散啊!”
成廉踮起脚尖向后望去,还是没看到高顺,他咬了咬牙,大声喝道:“命令船队立即散开,躲避敌军纵火船的攻击!”
陈校尉吩咐号角手立即吹号下令,自己一把夺过掌旗官手中的传令旗,站到一个大木桶上用力摇动起来。
吕布带来的两万精兵都是第一次登船,九成以上的人都不知道对面那些小船是做什么用的,但是那些真正的水师士卒以及船工却知道那些都是纵火船,早已做好了分散躲避的准备。此时接到命令,转舵的转舵,划桨的划桨,拼尽全力向四面散开。
黄盖岂会坐视敌军躲避,他怒吼道:“撞上去!狠狠地撞上去!别让他们跑了!”
此时黄盖手头还剩下三十几艘战船,所有的人都知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接到黄盖的命令之后,三十几艘战船全部卯足劲向前冲,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撞得过敌军的战船。
幽州水军正在拼命向四周散开,很多战船已经打横,威力巨大的撞角完全失去了作用,眼看着敌船撞向自己的船身部位却无法阻拦,吕布带来的那些精兵只能不断放箭,试图射杀敌军的划桨手。然而他们从未在船上射过箭,又是事起仓促,箭矢完全失去了准头,绝大多数都掉进了海水之中。
砰!砰!砰!一时间撞击之声不绝于耳,江东战船虽然体型要小一号,但是用船头撞击船身依旧占尽上风,仅仅一会儿时间,就有二十几艘幽州战船被撞得原地打转,连带着附近的船只也遭了秧,场面极其混乱。
成廉的战船也被自家的两艘船困着动弹不了,暴跳如雷却无计可施。
这时黄盖的战船从后面冲了过来,直奔成廉的战船而来。
幸好成廉船上的舵手提前变换了一下方向,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船身,撞角侧面和黄盖战船的船头狠狠撞了一下,黄盖战船的船头顿时崩塌了一大块,成廉的战船却只是剧烈摇晃了几下,并未受到大的损伤。
成廉稳住脚步,提着大刀就跳到黄盖的战船上,狠狠一刀当头斩向黄盖。
黄盖侧身躲过,提刀和成廉战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