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显赫的博陵崔氏,可是敢于拒绝皇室求亲的,而曾为唐宰相薛元超曾说他有三件遗憾的事,一是没有进士及第,二是未娶五姓女,三是不能修国史,由此可见,传承千年的世家大族多么让人向往。
但日渐衰弱的太原王氏,内部却出现了龃龉,王氏旁系王仁皎因为有个好女儿嫁给了政变成功的李隆基,成了当朝国丈、并官至太仆卿的他,顺利成为了王氏长老,见到嫡系式微,自然而然开始排挤嫡系,只有王皇后一日在,王仁皎就一日有恃无恐。
别看太仆卿是从三品的高官,但说到底只是闲散差使,主要职责就是给皇帝养马,出巡时安排马车,重大活动亲自给皇帝驾车的马夫而已。
但这也比王维之父王处廉这个从五品下的汾州司马强多了,而王处廉自当上汾州司马之后,在王仁皎的排挤之下,一怒直接带着家眷从本家迁徙到了蒲州,号称河东王氏,不过却也因此成了太原王氏的分支,在世家中的影响力可以说是大减。
而在迁徙的路上,王处廉的两个儿子又不幸夭折,使得原本就心情郁郁的他,更加悲伤,于是便落下了病根。
这个时期的州司马,不像中晚唐那时那么虚,也算是有实职的,管理军事,相当于后世的省级高官,还有出身博陵崔氏嫡系的正妻帮衬,所以新的“河东王氏”倒也没有衰败的迹象,生活优渥那是理所当然的。
可就在生活渐渐安定下来时,王处廉却抛下妻子因病去世了,留下二子一女,长子王维、次子王缙、小女儿王绯。
这一年,开元五年春,王维十七岁,王缙十六岁,王绯十三岁。
王维原本就是至孝之人,父亲的病故让他伤心不已,恰是倒春寒时,为父亲守灵却染上风寒,于是便有了刚刚卧床不起的情节,或许这也是被穿越的原因。
脑海中除了与王氏长老王仁皎的矛盾冲突以外,当然还有王维本身的成长经历,他原本在整个太原王氏就有名气,九岁时就能作诗词,而他的弟弟王缙也不差,写的一手好草书,可以说,兄弟两人俱年少知名。
王维、王缙都得到了王氏前辈王昌龄、王之涣的赞赏,说是前辈,不过年龄也就比兄弟俩大个十岁左右而已,但不可否认的是,王昌龄与王之涣都已经在文坛闯出了一番名气,虽然他们最著名的唐诗还未问世。
王维在融合了所有记忆之后,心中不由松了口气,要不然他根本就无法融入这个朝代,那些繁琐的世家礼节也根本不懂,而自幼学习的经史子集、诗词歌赋也一窍不通,但现在,他确信自己可以游刃有余的生活下去,还可以凭借对历史大势的了解,占得先机。
当然,对于亡父的孝顺之情也因为灵魂的融合而继承了下来,那个几乎算是气死父亲的仇人王氏长老王仁皎已经被王维深深记在心底,他发誓,有朝一日,定然将河东王氏变成真正引领整个王氏的显赫存在,当为世家之首。
唯一让王维比较困惑的是,自己到底是不是历史上那个大名鼎鼎的“诗佛”王维呢?虽然姓名相同,但他尚未取字,若是知道字为“摩诘”的话,那自然可以完全确定了。
脑中又回想起一段记忆,于是现在王维也有五成的几率确认,自己很有可能就是王摩诘。
因为在记忆里,自己的母亲博陵县君崔氏,自幼信佛,以师事大照禅师普寂,而普寂乃是佛道界的宗师级人物,佛法精深,德高望重,他对王维的影响很大。(县君是中国古代宗女、命妇的位号,唐朝时期,县君是正五品的品佚。)
当灵魂完全融合了之后,王维终于再次醒了过来,而这时床边已经坐着三个人,除了双手紧握着自己的小妹王绯以外,还有自己的弟弟王缙和母亲崔氏。
崔氏一袭素衣,恰如青灯古佛的居士,她手拿上品翡翠所制的佛珠,不停的转动着,但面容却端庄而沉静,极具名门贵女大家闺秀的风范,她的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为自己因为守灵而生病的儿子念经祈福。
而王缙那俊秀的脸上同样显得无比担忧,他与王维从小就一起玩耍、学习,已有十几年了,虽然免不了会有一些争端,但感情却是极其深厚,那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亲情。
王缙虽然是王维小一岁的弟弟,但身体却比王维要硬朗的多,大抵是因为王维作为长兄,整个河东王氏振兴的希望都压在王维身上,使得极具责任感的王维承受了极大了压力,而父亲的病故,让王维的压力达到了巅峰,因此生病倒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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