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师妃暄。
左小右看着与其针锋相对的婠婠,问道:“你们要不要先打一架再坐下来谈?”
“……”师妃暄和婠婠都愣了下,随即就听婠婠扑哧一声,笑的花枝乱颤:“果然是公子说话的风格,既如此……”婠婠扭头看着师妃暄,挑衅道:“阴葵派婠婠,师妃暄,可敢与我一战?”
师妃暄秀眉微蹙,对左小右行了一礼,随后单脚点地,如同凌波仙子一般踏空而去,婠婠对左小右展颜一笑:“公子稍等,婠婠去去就来。”
“别受伤。”左小右忍不住说道。
婠婠眉眼含笑,如精灵一般飘然而去。
两女暂离后,左小右走到屋内,此时贞儿从厨房走出来,问道:“相公,婠婠姑娘走了?”
“一会儿还会回来。”左小右道:“贞儿,我不想让你参与太多江湖上的事,日后我会尽量把那些事放在家外的。”
贞儿轻轻摇头:“相公是做大事的人,无需考虑贞儿的感受。”
“你是我的女人,又怎能不考虑。”左小右微微一笑:“好了,别在厨房忙活了,她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去卧室休息一下吧!”
“嗯。”
……
过了半个多时辰,婠婠和师妃暄同时回来了,虽然彼此都没有受伤,但从彼此略显散乱的秀发,以及衣服上大片的相汗可以看出,两女一定经历了一场相当剧烈的比斗。
看到两人这副样子,左小右松了口气,对两女道:“没受伤就好,快坐吧!”
婠婠笑眯眯的坐了下去,师妃暄则是行了一礼,这才在婠婠对面坐下,左小右泡了一壶新茶,又端了一盘糕点,道:“都累了吧!喝口茶,吃点点心。”
“多谢左公子。”师妃暄礼数周到的道了声谢,婠婠却慵懒的趴伏在桌面上,体态诱人的嗲声道:“人家没有力气了,公子,喂我。”
“……”左小右一脸无奈,却依言拿起一块桂花糕送到婠婠嘴边,婠婠咬了一口,在桂花糕上留下一排好看的贝齿:“好吃,还要。”
左小右笑骂:“差不多就行了,趴着吃东西对肠胃不好,坐好了自己吃。”
“不要嘛,人家好累的。”婠婠撒起了娇,可怜兮兮的看着左小右:“公子不疼婠婠了。”
“咳……”左小右指了指师妃暄:“注意点形象。”
婠婠撇撇嘴,直起身子,张开了嘴。
“……”左小右把那半块桂花糕送到婠婠嘴边,婠婠含笑把桂花糕含入口中,懒懒的咀嚼,那猫一般的萌态让左小右又喜欢又无奈,只是将这一切看入眼中的师妃暄却心里一紧:两人如此亲密,莫非我来迟了?
给婠婠喂了两块桂花糕,左小右就停止了动作,不顾婠婠幽怨的眼神,扭头看着师妃暄,面带歉意:“怠慢师姑娘了,师姑娘请用茶。”
“左公子客气了,请。”师妃暄不愧是慈航静斋出身,各种礼仪深入骨髓,哪怕一个动作,一个停顿,都让人赏心悦目,让左小右暗暗点头,相比起来,虽然婠婠更加娇俏可爱,但在礼仪方面却不如师妃暄,这大概就是名门正派和魔教邪派的区别吧!
“不知师姑娘此来,所为何事?”左小右重新斟茶时,开口问道。
“是有些事。”师妃暄看着左小右,问道:“不知左公子对当今天下如何看?”
“……”左小右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道:“外忧内患,情况不是很好。”
这个回答让师妃暄沉默了片刻,追问道:“左公子认为当今天下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
“这说起来有些复杂。”左小右喝口茶,微笑道:“但总体来说无外乎两点,对外作战受挫,对内发展不足。”
“愿闻其详。”师妃暄神色认真了一些。
“一些个人浅见,师姑娘就当茶余饭后闲聊,权当一笑便是。”左小右微笑道。
师妃暄含笑点头,婠婠又趴在了桌子上,拿起一块糕饼塞入口中,舒服的都要睡着了。
“……”左小右干咳一声,道:“天下众人皆知,陛下前些年三征高丽失败,导致死伤无数,民怨沸腾,朝局动荡,各路野心家蠢蠢欲动,逼的陛下不得不从都城迁往扬州避难。”
说到这,左小右叹了口气:“如果当初征高丽之时战事顺利,一举功成,只怕陛下早已变为英明神武的一代明君,又哪会落得如此地步?”
“怎么?”师妃暄问道:“左公子难道不认为是杨广咎由自取吗?”
“呵呵……”左小右看着她,淡淡一笑:“师姑娘,你当着我的面直呼我未来岳父的名字,还说他咎由自取,就不怕我生气吗?”
“公子见谅。”师妃暄面露歉意:“是妃暄孟浪了。”
知错就改,左小右肚子里的一点怨气瞬间消散,这般手段让左小右无奈一笑:“师姑娘不愧是慈航静斋传人,在下佩服。”
“左公子谬赞了。”师妃暄微微一笑:“还望左公子解惑。”
左小右摇摇头:“谈不上解惑,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因为所有的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败亡者没有书写历史的资格。”
一番话让婠婠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师妃暄也娇躯一颤,道:“左公子慎言,若做工资这番话流传出去,只怕世人就不会认同礼义廉耻,只会变成一群成者王侯败者寇的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