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人工智能，不会自我修复吗？”

“你感冒也许能自我察觉，但如果你有心脏病呢？白血病呢？当你病入膏肓的时候，也不一定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我以为你了解的，鸿钧九星只是在它这一帮兄弟里很优秀，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们都不是人工智能。图灵测试，一个都没通过，现在来看，鸿钧七星才是那个优秀者，它会自我思考、修复，甚至还骗过了图灵测试，它有故意不通过的嫌疑。菜鸟的天才和混江湖的屠夫也是有差距的，七星还需要成长，不是在这里。”

“你很看好未来吗？”

“当然，活着不就是为了未来吗？人人都得抱着希望才能活下去，对吧？”

“你根本就不是活着，你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任务和吃饭一样，你不想自己太无聊才做的。”

“那我应该怎么样？等着某一天，有人拿着你照片，距离你不到一千米的高空有加狙击枪？然后他们告诉我，来陪我玩玩吧？”

“你怎么知道的？”他们俩从来没认真说过这个问题，几次聊起来，洪励安都是含糊其辞。他不想萧安宇觉得自己欠她的，他本身也更想看那个威胁的本身。

“纸不包住火，将军、李星珠、徐甘如，总有人会说的。”

洪励安看她无所谓的笑着，她在装作一切都好，无论是骨折也好、发烧也好，似乎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也许我感染了饥饿病毒，没多久就会变成丧尸了。我在追查那个病原体，无意中我们也许打过照面了。”丧尸变异前也会发烧，不过会变得很能吃，这么久的进化，这些发病状况也许并没有保留下来。萧安宇悲观的说：“如果我没救了，就别救了，你快点走。”

曾经有好几次，洪励安都面对的是萧安宇的枪口。她会开枪的，不会有犹豫，只要是必要，她绝对能狠得下心。一想到这个，洪励安就感觉自己似乎有个受虐体质，反正他是做不到，也许对别人可以，但是萧安宇？别开玩笑了，谁能做到？

萧安宇的吸引力就在于她的致命性，追求危险的人来说，她就是毒。

既然做不到，洪励安也没抱怨过，也从来不尝试让她去死。这次也是，洪励安会带着她活着离开，就像是当初在孤岛，她的枪支对准克隆体，半年的时间都在搜索萧安宇。

“你会好起来的。”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洪励安低声安慰着。

“别浪费时间，这里就是我的终点了。其实无所谓，我一向不怎么在乎生死。”萧安宇显得困顿，她支撑精神太久，显然是要休息一下。

“我也不在乎生死，可我还活着，你也会活着。要看你的造化。”洪励安看着她闭上眼睛，呼吸仍然急促而沉重。他要放手一搏，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