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真的可以跨出那一步么?
齐中远地冷冷呼唤,打断了沉思中的以青:“小青儿,你不是说过石亨只是亲人,断然不会下嫁于他的么?”
石亨闻言,也忽然捏紧了她的手指,压低着眉头看着她,颤声问道:“他说得是真的么?”
“……”以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那时候自己确实说过,因为那时候自己根本没有存这份心思,但是现在……
以青迟疑地表情让齐中远的神色更冷,他阴阴说道:“我说过的,我只给你三次欺骗我的机会,这是第二次,我仍然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只剩下一次了。我真的不想杀你,别逼我。”
齐中远和石亨双双看着她,以青只觉得好像有两把火在自己身上烧,真是难过极了。
星月却不明就里,她挨着以青身边坐下,慢慢问道:“将军真的说过永世不再娶妻的誓言么?”
以青很高兴,有一个可以不用费脑子就能回答的问题了,连忙点头道:“是的。”
“那师姐的姐姐也真有福气啊,能嫁给这样深情的夫君,星月好羡慕。”这个小姑娘在以青身边悠悠的说着,不知怎么,好像语气来带着一些怅然。
以青却摇摇头,“这没有什么可羡慕的。”
“为什么啊?”星月有些不解。
“因为不能与心爱之人白头偕老,这不是姐姐想要的,”以青目光沉静,慢慢说道,“只有心愿达成,才是真的令人羡慕。”
“那……”星月慢条细理地问道,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石亨和齐中远只见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有石亨齐中远和以青之间微妙紧张的三角关系,“那,师姐,你可有什么心愿?”
“小的时候,我只愿姐姐能嫁的良人,如愿以偿,而我可以受她的庇佑,无忧无虑地过好每一天。”
“小时候?”星月一愣,追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啊,”以青歪着头,想了想,笑道,“我只愿可以平安健康的活着,享受生命和自由。”
星月有些意外:“就这些?”
以青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脸慈爱地说道:“就这些。你还小,不知道生命和自由的可贵。尤其是,对我而言,能够平安而丰富地过每一刻,才是我最想要的。”
“那,他们俩呢?”星月调皮地指向齐中远和石亨,问道,“没有一个是你想要的么?”
以青一愣,没想到星月会问出这个棘手的问题,她看看齐中远,又看看石亨,二人同时翩翩少年郎,五官不同,面上的表情却是一样的,同样黑漆漆的两双眼睛都深深地看向自己。
她瞧了瞧石亨,又看了看齐中远,最后目光落在了石亨身上,朱唇微微启开:“姐……”
“砰!”地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
吓得以青一个哆嗦。
本以为是惊雷,却发现原来是有人用利器劈开了木门,几只大脚已雷霆之势踹散了木门,一伙黑衣人呼啦啦鱼贯而入,个个身披蓑笠,手执刀剑,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石亨立即反应过来,身形一动,将以青护在身后、
而齐中远来不及咒骂出声,只能和十一应声而动,亮出兵器,挡在众人面前,沉声喝道:“来者何人?”
来着数十人,身上的蓑笠把他们装扮的分外魁梧。
一个唯一没带蓑笠的人叫嚣着跳了出来,对齐中远骂道:“你奶奶的!居然敢打你爷爷?看我这帮兄弟不废了你?”
齐中远面沉入水,一股怒气正无处发泄,偏偏这个倒霉鬼又碰了上来:“你这个黄皮狗!不是说过,再见就是你的死期么?怎么?一时半刻也等不了?非要立马死在我的刀下?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了你!”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九爷?”那人有些害怕地问道。
“呸!九爷?”齐中远怒极反笑,“自称爷?你也配!你这个手下败将,忘了你是如何出卖你的东家了么?好好想想,你的眉毛可长齐了没有啊?”
“你……你……”那人忙捂着胸口,害怕地后退了几步,说不出话来。
黄皮狗九爷?
以青听得耳熟,忽然想起,这不就是曾经要抓自己的那伙黑衣人的领头人么?
完蛋了!
他们居然也来了。
以青忙把身体往石亨身后缩去,发现石亨已经暗暗抽出青龙剑来握在手里,身体紧绷,如临大敌,悄悄对自己说道:“一会儿记得跟着我走。”
“嗯。”以青紧张的答应着。
“九爷,他是谁?”一道粗哑的男声响了起来。
一个身材突出的黑衣人信步走到黄皮狗九爷的身旁,朗声问道。
“方爷,他……他是……”黄皮狗还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你爷爷我就是齐中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记得变成厉鬼时来找我索命!”齐中远弯刀一紧便要攻了过去,却被姓方的黑衣人拦了下来。
他手执长剑,直指齐中远,粗哑的声音听起来分外阴森,沉声道:“阁下可是江南恒泰钱庄少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