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能忘了?”以青失笑,“那姐夫你去干什么了啊?”
“啊?”石亨脑中飞快得转着念头,便想到了说辞,“我去看看冯王平回来了没。”
以青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了:“哎呀,我师傅没事儿吧?她没受伤吧?”
“我还不知道,她还没回来,”石亨这才想起重要的事情,连忙拉住以青坐在小榻上,“还说别人呢?你受伤了没?后背……疼不疼?”
以青没有注意到石亨的不自然,听他一说,全部精力都转移到了背上,她小心地活动着:“好像没什么事儿。”
“都怪我不好,差点儿误伤了你。一会儿,等冯王平回来,让她再帮你好好检查检查,别有内伤。”
“内伤?应该不能把,姐夫的剑都没碰到我,再说青儿一直在锻炼,身体好得很,应该没事儿。”
以青说着,便一手拍向胸口,豪爽的像个男人一样。
可惜的是,那样一张清秀美丽的小脸实在是与这样的动作不太搭,看得石亨十分的别扭,不仅如此,以青粗哑的声音也很奇怪。
“青儿,你是女子,”石亨顿了顿,“一直想问你,怎么让自己变声的?还能变回来么?”
“当然能啊,我在用我自己配的药粉,停药了就变回来了,配方嘛,是个秘密,连我师傅都不知道,怎么,不好听么?”
“嗯,确实。”
“虽然难听,可是今天却也救我一命,否则我哪能捱到月华楼,找到冯王平呢?”
“怎么救的?青儿说来听听。”
以青便把自己如何不承认身份,冯王平如何与自己一唱一和,还有自己如何被发现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给石亨听。
石亨心有余悸的看着以青,钦佩她的机灵外,也一阵阵后怕,若是再把她弄丢,就是自己愚蠢至极了。
脑海中浮现出以青倚在齐中远的怀中,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由紧紧皱起眉头,忽视心中异常愤怒的缘由,却也明白,那时自己对他确实起了杀心,若不是最后为了救以青,是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的。
此人城府颇深,又对以青十分有兴趣,他背后的齐梅两家今日既然得知了以青的存在,恐怕日后不会善罢甘休,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好。
“虽然我师傅先救了我,但是最后却还是靠姐夫,青儿才得救的,”以青见石亨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便想说两句恭维的话,却突然想起一事来,“姐夫,你怎么也在那儿?”
石亨怎么能告诉她自己看见了她的行踪,却又不想离开的事儿,便打起哈哈来,“我之前听爵爷说新开的月华楼,风味独特,想去凑个热闹而已。”
凑个热闹,需要带那么多亲兵么?
以青见他有意隐瞒,也不拆穿他,想起今日的险境,忧心忡忡道:“齐中远怎么会出现在大同?”
“青儿放心,已派人去查了,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石亨说完,从腰间解下佩剑,递到以青手中:“这宝剑,你拿去防身吧。”
以青一看,正是石府家传的青龙宝剑,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要。”
“拿着。这把剑削铁如泥,天下无双,是难得的宝剑,你武艺不精,更需要一把好剑,关键的时刻,是能救命的。”
天下无双?
“姐夫,齐中远的弯刀也削铁如泥,也是宝物吧?”
石亨想起他的招式,只感觉到说不出的熟悉:“弯刀?”
“对啊。我还摸过呢。”
“青儿,你可记得,八年前,在京城,帮助我抗敌的黑衣人用的是什么武器?”
“啊!”那样混乱的夜晚,自己怎么可能忘记?以青恍然大悟道,“弯刀!也是弯刀!”
石亨点点头,沉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黑衣人就是齐中远,因为他们身形和声音都相近,刀法招式十分相似。”
齐中远?
“可是,这说不通啊。他为什么要救我呢?”
“此人行事古怪,分不清是敌是友,救过你也抓过你,害死以蓝却又放过了你。不过,看来那些黑衣人是第三股势力,与齐梅两家是否有关系,还不得而知。”
这样推测出来的消息,让石亨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中,各自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