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作甚?”
“天云舒抓来一男子,明日皇上要将他制成魂玉,所以要解了他身上的衍力锁。”
“司语施的…让司语解就是…找药…药干嘛的?”对方几乎是站不稳,一会儿扶着药架,一会儿趴在陈隐身上。
陈隐急中生智,他清楚只要自己所说漏洞不大,以对方这状态,是辨识不出真假的:“这…施锁之人…被皇帝派去做其它事了,明日回不来。”
“哦?”他沉默了一会,忽打了个嗝,继续说道,“既是解非本体的衍力…何须用上…清涧?”
“那三味药是化本体衍力的…谁…让你…讨的…这三副…”
这下陈隐不知该如何说了,想了半天,正想说是皇帝,那人却先开口哼了一声:“狗奴才不敢说…那定是御医房的那个老木头总管…让老子…来给你配药…别听他的…”
说罢那人嘴里一面说,手上一面在药架上摸索,陈隐生怕他胡乱拿些药把自己给弄死了,但若让他自己来配,恐怕结果也是差不了多少,所以他便不动声色,立与一旁看着。
那人翻有一阵,突然敲了敲自己脑袋,笑言道:“怎…会在这房间…那木头铁定放那里了,狗奴才…扶老子去另一间…”
陈隐赶紧伸手上前扶住他,此人手掌温暖,脉搏也平稳,但却就是感受不到气息,两人一左一右出了房屋,外面亮堂许多,陈隐才看清此人年龄堪比天韦青,但脉搏的强劲却好似年轻精壮的男子,他跟着他进到旁边的屋内,那人赶前几步,抓起药架上的一根长条,笑道:“来…就这个…就这么嚼碎吞下…”
“这是什么?”陈隐接过药草,看了半天,发现自己也不认识。
“你管这是什么…仅管拿去喂那人服下…”他一个没站稳直接坐在了地上,也没喊痛,顺势就躺了下去,绵绵道,“若是管用…也别…告诉皇帝老儿…是老子…老子配的药…”
陈隐拿着那条药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转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那人又睡了下去,他心想:这世上到目前为止仅有两人我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一个是易影,一个便是这人,也就是说这人非普通之人,拿出的药或许真有用,反正不吃到时去到御书房也是死。
陈隐想着想着,眼睛一闭,一把将药草塞进嘴中,使劲咀嚼起来,本以为会甘苦难咽,放进嘴中却似几分柑橘,汁水甜美,陈隐几口便将其一吞而下,一股凉意从胃里翻腾而出,流向四肢,陈隐顿时连打几个干呕,眼中泛起了泪光,随之心中的衍力由心脉喷涌而出,差点没控制住直接释了出来。
他强抑体内的衍力,不让它们释出分毫,因为若是如此,文足羽便会知道他还在皇宫内,那么要救瑛璃的话就会难上加难,他对躺在地上的老头子抱拳鞠了一躬,复退出房间,想象自己身处山林中,避开所有的气息,翻到了另一个宫苑内,他发现那些强稳的气息几乎都在高墙夹道上来来回回,并没有人进到宫苑中搜查,这比他起先想象的要简单许多,他现在只需避开这些大大小小宫苑中的奴婢和太监,绕些路便能到御书房,而宫廷中果然是极尽奢华之地,陈隐穿过的宫苑多少也有七八个,每一个的风格却截然不同,而它们所隔仅是一堵朱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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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大人!贾大人!”一个传命太监急匆匆地跑进天云舒的大堂中,“皇上急召!”
“老爷子…”司语转头看了看她们中年龄最大的女子,“雾姐…”
“知道了,你先回禀皇上,就说贾大人出宫办事未归。”女子看着太监不疾不徐地说。
“这…”太监有些为难,“红雾大人…这是急事啊!”
“贾大人不在,那我有何法,你如此禀报便是,我们这就去找。”
太监看也无法子,只得应下,退出天云舒,回去照实禀报。
见太监走远,红雾不慌不忙地对司语说:“到御医院的药草房去,他定藏在那里喝酒,带大人回来,别被人看到。”
司语一叹气,闪身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