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老秀才,你咋不尊地仙的规则,我都没给你红包,也没请你,你就擅自掺合进来,这样就不怕得到惩罚?”我有些怒了,在地仙那一行里,的确有这么一个规则,必须由主家出邀请,然后送上一个开市红包,地仙才能接下这活,不能擅自替别人择日子、选坟地,不然会得到报应。
当然,我怒的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他的龟相显示大凶,就证明他不适合掺合这事,现在他掺合进来,肯定会出事,这样以来,我们家可真的罪孽深重了。
“九伢子,你这话咋说的,老夫哪有违规,你忘了这个?”老秀才掏出三张毛爷爷扬了扬,说:“这个钱是你给老夫的红包,老夫自然能替你们家看坟地。”
“草,那是你借我的,哪能算红包?”我冲老秀才吼了一句。
“你难道忘了,老夫接钱时说的话吗?这算不得违规!”老秀才神秘的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坐在父亲旁边,悠然自得泯上一口茶,嘴里还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你们俩在说什么吖?为什么我都听不懂?”乔伊丝在旁边插了一句话。
“没你的事!”我心情有些不好,从口袋掏出黄家驹的磁带丢给她,说:“去一边听歌,这里的事,你别掺合进来。”
她接过磁带猛地一愣,也不知什么神经,尖叫一声,语无伦次的说:“九爷,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我点了点头,没有心情说话。
“太感谢你了!”她站起身,走到我身旁,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就朝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羞着脸就跑进我母亲的房间。
我有些愣了,一本黄家驹的磁带,至于吗?直到多年后,我才明白她当初为何会有这么一番主动,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埋藏在心灵深处的偶像,而乔伊丝的偶像就是黄家驹,从未变过,她听歌只听黄家驹的,一歌能听上成千上万遍,丝毫不会腻。
看着父亲跟老秀才怪异的眼神,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她抽风了,你们别在意,咱们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老夫看你心里美得很,还有心思提刚才的话题?”老秀才笑呵呵的说。
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想过多纠缠,苦笑一声,对老秀才说:“您老担心自己死后的丧事,这个心情我能理解,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一直拿您当半个师傅,就算您不掺合到这事,我也会料理您的后事,您现在这样又是何苦呢?”
“九伢子,你不懂,老夫有自己的打算,平白无故的让别人来料理自己的丧事,就会欠下债,下辈子要还得,倒不如趁自己要死之际,了却这个债,下辈子乐个轻松,活得自在。”老秀才无所谓的说。
“你…食古不化!”我冲着老秀才又吼了一句。
“你先别气了,老夫也是考虑很久,就这迁坟来说,只要地仙占卜,十之没人愿意替你爷爷看坟地。若是你亲自上阵,在礼仪上就会出现差错,一个不小心,你就会犯冲,一旦犯冲,坟头白迁了不说,恐怕真的会闹出人命,老夫再送你一句忠告,这次的迁坟,你不但要找个有本事的道士,还要找个好的知客,在八仙方面也要斟酌、斟酌再斟酌,龟相不会乱显示的。”老秀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显得有些气虚,中间咳嗽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