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中军帐,上官秀当仁不让,居中而坐。肖绝、吴雨霏、安容站于他的背后。广獠、段其岳、赵晨、子隐等人分立两旁。
虽说该当是和上官秀一并回的上京,但到了上京连一天都没待上,就马不停蹄的去了神池。至于上官秀派他去往神池的目的,没有人知道。
潘琦和第九军众将,数十号人,全部站在下面。潘琦笑盈盈地说道:“听说镇国公今日要来,末将早已在军中准备了酒宴,要说军中的伙食,肯定比不了城内,可就是野味多,镇国公和诸位大人不妨先尝尝鲜。”
“不必了。”上官秀摆摆手,说道:“出城之前,我已吃过早饭。”说着,他面色一正,环视在场的众人,说道:“我这次到第九军的目的,想必诸位将军早已知道,就是为了调查徐青同党一事。如果谁有线索举报,我必重重有赏,如果有谁敢知情不报者,被我查出来,可也别怪我翻脸无情,公事公办。诸位将军,可都听明白了?”
第九军众将面面相觑,纷纷垂下头,无人说话,许多无根基的将官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潘琦眼珠转了转,呵呵一笑,搓着手说道:“请镇国公放心,对于徐青一案,我等绝不敢隐瞒。”
听他这么讲,有些将官纷纷表态道:“对对对!绝不隐瞒!绝不隐瞒!”
“嗯。”上官秀满意地点点头,和颜悦色地问道:“现在我想知道,诸位将军当中,平日里有谁和徐青走得最近?”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又耷拉下脑袋,谁都没敢说话。上官秀环视一圈,好奇地问道:“怎么?身为参见,又主管军需的徐青,在军中一个朋友都没有吗?”
在场众人仍是一声未吭。突然间,众将当中有一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紧不慢地说道:“镇国公这话问的让人根本没法回答嘛!”
上官秀举目看向说话之人,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偏将,人长得还算清秀,身材修长,脸上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傲慢。
他打量这名偏将两眼,好奇地问道:“我的问话,为何让人无话回答?”
“现在谁不知道徐青是一团火,谁粘了他的边,谁就等于是引火烧身,镇国公问谁与他走得最近,恐怕没人敢承认吧!”青年偏将老神在在地说道。
上官秀点点头,似乎认同他说的话。他笑问道:“不知这位将军,尊姓大名啊?”
“末将蔡英!”青年偏将对上上官秀晶亮的目光,毫无惧色,扬着脑袋,随意地拱了拱手。
蔡英。上官秀琢磨片刻,说道:“不知蔡将军和首辅大人是……”
“首辅蔡大人正是末将的伯父。”蔡英面露得意之色地说道。别看上官秀是镇国公,但他可是蔡霄的亲侄子,伯父在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是陛下都得礼让三分,何况他上官秀?
“原来是蔡大人的侄子,失敬失敬。”上官秀笑呵呵地欠了欠身。
见他如此客气,蔡英更是得意,忍不住环视左右,下巴不由自主地高高扬起。你们畏之如虎豹的上官秀,见了我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得客客气气的吗!上官秀也不过如此嘛。
上官秀和颜悦色地说道:“既然蔡将军说旁人怕引火烧身,不知蔡将军怕不怕引火烧身呢?”
“我?我当然不怕!”
“蔡将军不怕,那么就由蔡将军来说说吧,贵军当中,与徐青走得最近的人是谁。”上官秀笑呵呵地说道。
“是……”蔡英也不是傻子,他刚要说话,立刻意识到不对了,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镇国公,你这是在给我下套啊,这个得罪人的事,你让我去做,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你的确不聪明。上官秀眼中精光一闪,笑道:“蔡将军不肯说吗?”
“镇国公,这个得罪人的事,你还是让旁人去做吧,我虽不怕,但也不屑去做一个背叛同袍的小人!”说话的同时,他还特意挺了挺胸膛。
上官秀点点头,还帮他拍拍巴掌,仰面笑道:“说得好!蔡将军真是个讲义气之人!”说着话,他转头看向广獠,说道:“獠,蔡英知情不报,军棍伺候,直至打到他说为止!”
广獠闻言,插手施礼,问道:“大人,如若他一直不肯说呢?”
“那就打到他死喽。”上官秀含笑白了广獠一眼,好像他在问一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