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瞒这位将军,小人那上官有个侍妾,见小人相貌堂堂,于是便勾搭小人,小人一时没把持住……”
薛珍珠可是亲眼见识过白孝德的厉害,当时他领着百余人来袭取这处骆驼墙,本以为不会遇到像样的抵抗,结果不曾想冒出这么个厉害人物来,直接领着身边牙兵照面就打崩了他们,也亏得他见机得快,及时下马投降,才捡了条性命回来。
看着苦笑回答的铁勒奴,白孝德不由大笑起来,“就你这样貌也配称相貌堂堂。”
“将军说的是。”
沈光看着这能屈能伸的铁勒奴,心里闪过诸多想法,不过当他看到身边那三个老军校,还有白孝德时,却是忽然觉得这唤做薛珍珠的铁勒奴也没什么好提防的,于是道,“陈校尉,你派人和这铁勒奴去趟贼人营地,把咱们的缴获都带回来。”
“喏。”
陈摩诃已从张熬曹口中知道沈光在战场上的表现,他也是如同那些老兵那般改了应答。
很快鲁雄便带着五十老兵和五十汉儿押着这薛珍珠往贼兵们的营地而去,至于剩下那加起来一百五十多的俘虏则是被老兵们押着打扫战场。
尽管那些破旧的皮甲和破铜烂铁的弯刀弓箭,沈光都瞧不上,可这好歹是他的初战,而且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总不能丢在那里便宜了其他人,最后倒是收拢了近百匹战马,算是比不小的浮财。
战场上还有受伤的六七十匹战马,老兵们让俘虏们杀马剥皮,剔筋收毛,一时间倒也忙碌得很,这些杂事沈光自然没有再管,他自去了重新立下的营地帐篷里,卸了身上甲胄,让王神圆他们帮他上药。
上半身脱得赤条条的沈光,健硕的肌肉上有好些淤伤,也亏得他那身明光甲里可是内衬了缓冲层,不然他的伤可不会这么轻。
牙兵们早就知道沈光那领明光甲不是普通明光甲能比的,可是今日亲眼见识到这防护力,他们也全都是被惊呆了,就是都护穿戴的明光甲也没有这般坚固。
要知道那个被俘虏们指认出的贼酋便是死在郎君手上,而这贼酋使的马头弯刀据说乃是柄宝刀,可结果也没奈何得了郎君的甲胄,反倒还崩了刀尖。
“郎君这甲胄可称得上是宝甲了。”
王神圆看着那领只是被划掉点漆色的明光甲,眼里全是痴汉般的神色,而他边上的牙兵们亦是纷纷附和,“王头说得是,郎君的甲是宝甲,刀也是神兵。”
沈光那柄横刀,刚才可是连碎三柄弯刀,结果刀刃没伤分毫,只是擦拭过后又光亮如新,如何不叫牙兵们羡慕不已,要知道安西军中亦有好刀,同样能击碎那些蛮子的弯刀,只不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硬碰硬的较量下,可不会像郎君这把神兵般毫发无伤。
沈光当然晓得宝甲神兵对这些牙兵们的吸引力,这等于是在战场上多了条性命,今日要不是有这身明光甲护身,他就算没有凉透,起码也得去掉半条命。
“嘶!”
听到沈光咬牙忍耐的声音,王神圆才知道自己下手有些重了,于是他讪讪道,“郎君,还是让多闻来抹药油,某这手劲有些大。”
沈光点点头,今日这场战斗,汉儿里有十几人受了箭伤,不过大都不碍事,老兵里也有几个轻伤,不算乌鸦他们那群人的话,反倒是他受的伤最严重些。
“等到了焉耆镇城,得再多准备些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想到伤兵满营的乌鸦等人,沈光朝王神圆说道,他们这趟来得仓促,虽说带了大批的物资,可这药油还有伤药什么的还是封常清给他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