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太后见了她们倒是和颜悦色:“瞧瞧,如花似玉的,真好。都走近点,让老身瞧仔细些。”
林木兰等人便一起前进了两步,太后从左至右挨个打量:“唔,好好好,都好。在我这住了这些日子,都闷着了吧?老身上了年纪,爱忘事,要不是皇后昨日提起,我恐怕一时还想不起你们呢。来,再与我说一遍,都叫什么,在家学过什么?”
刘青莲站在左首第一,便先回道:“奴刘氏青莲,幼读诗书,略通文墨。”
第二位是吕月娘:“奴吕氏月娘,自幼学琴,略通音律。”
接着钱惜说她会下棋、通茶道;到柳晨时,却另辟蹊径:“奴柳晨,生来愚笨,学什么也学不好,只在侍奉娘亲时习得几手按-摩之术。”
“哦?是么?那倒好,我这几日总觉小腿酸痛,你可会按?”太后来了兴致,直接叫柳晨过去给她按腿。
柳晨早就打听得知,太后上了年纪,常有腰酸腿疼之时,所以才别的都不提,只说自己会按-摩,此刻得了这个机会,不由暗自欣喜,忙应声上前,去为太后按-摩小腿。
“后面那孩子,你接着说。”太后为方便柳晨按摩,侧身斜倚在榻上,还不忘笑看着木兰,让她继续。
林木兰忙道:“奴林氏木兰,在家曾随娘亲读书习字,也做过针线。”却说不出自己有什么擅长的。
陈晓青和她一样,她最后一个说,本来有足够的时间回想,可她听人家说来说去,总觉得自己并无一样拿的出手,唯一擅长的针线刺绣,还都与月季相差远矣,最后只能跟木兰说了差不多的话。
谁知太后听了却笑道:“这两个孩子倒实诚。木兰,这名儿好,好听又好记,你以后就跟着杜鹃吧,多跟她学学,便什么都会了。晓青就跟着月季,她手巧。说了这半日话,口也渴了,蕙兰带钱惜去烹茶,我们尝尝她的手艺。”
一番分派不疾不徐,人人都有了事做,只剩刘青莲和吕月娘还站在原地,太后微微动了动身子,轻吁一口气,柳晨忙停手,问道:“是不是奴手劲大了?”
“没有没有,这样正好,接着按。”太后笑的慈蔼,又转头叫人,“夏荷,去把小佛堂收拾一下。”
接着叫刘青莲:“我打算在佛前贡奉一部《法华经》祈福,那日看你写的字不错,便劳烦你每日去小佛堂抄经吧。”
待刘青莲福身应答之后,才又看向吕月娘,笑道:“冬日无事,听听琴声也不坏,你会弹什么曲子?”又叫杜鹃去找琴。
杜鹃转身往外走,到了门外才发现林木兰老老实实跟在自己身后,不由笑道:“这等小事自有小宫人去做,御侍只在旁看着便好。”说着从侧门入后殿,到里面小库房叫人寻了一把彩凤栖梧七弦琴,交给小宫人捧着,循原路回太后寝宫。
林木兰一直目不斜视的跟着杜鹃,也不多言探问,倒让杜鹃有些诧异,不着痕迹的看了她几眼。
等她们回到宫中时,钱惜已经与蕙兰回来了,正立在殿中用沸水烫茶盏,看这情形,似是要当面点茶与太后看。
太后依旧斜倚在榻上,只是换了个方向,显然一条腿已经按-摩好了,柳晨正跪坐在脚踏上给她按右腿。在柳晨旁边,陈晓青正坐在绣墩上剥栗子。
杜鹃指挥宫人们摆好琴,便退到了一边站着,林木兰也跟着她退到墙角,太后却招手叫她:“过来,帮晓青剥栗子。”
林木兰应声上前,就有小宫人飞快搬来了绣墩,她便也跟着坐下,与陈晓青一起剥栗子。
那边吕月娘拨弦调弄几下,起身福道:“奴学艺不精,恐有扰清听,还请太后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