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程东所言,一个个陶罐砸出来,中山军就开始撤退,甚至于在兵荒马乱之中都没有发觉是水罐,或者没有时间多考虑,果然就冲到了东面,此时已经是最后一块阵地了,程东也没有在下令投掷陶罐,而是让将士们压上去,在弩箭与长枪的配合下死守边军大营,在弩车与木盾的结合下,想要突破这道高墙实在是有些困难,双方不停的厮杀着,只听见惨叫声不断,鲜血飞溅,四面都是,即便是粮车上也染满了鲜血。
背面的火焰终于因为没有支撑渐渐地熄灭了,地上许多散发着交互的尸体,不过此时边军大营忽然在背面开了一道口子,二百早已经蓄势待发马军冲了出去,每一个马鞍上都有一架强弩,就挂在战马上,上面已经安放好了弩箭,手中一杆长枪,甚至连小圆盾都挂在马鞍上,直奔着中山军大营而去。
看到这一幕,中山军将领忽然心中咯噔了一下,只怕要遭,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这边厮杀声一片,无论是胜是败,但是营寨之中的那些人知道仗还没有打完,这边不消停那边就不会太在意,而且除了被烧伤的就是被冻着的,想要他们坚守多半可能性不大,只要被边军攻破营寨,反而他们就成了被包围的,到时候边军会揉捏他们,那才是前无进路后无退路。
但是事情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意志而转移,就在马军冲出去之后,边军的喊杀声忽然打了起来,将马蹄声遮掩住,而此时天色有些暗了,视线本来不是太好,加上中山军的懈怠,边军到了六七十部才被守城的中山军发现,只是此时大门并没有关上,而城头上只有观察的哨兵,大部分人都在营寨之中将养自己,此时发现边军杀来,哨兵扯着嗓子喊道:“敌袭——”
随着声音响起,中山军大乱,但是就在此时,有人企图关上寨门,但是边军早有索贝,弩箭登时射出一片,虽然隔着营寨杀伤力不打,但是如此一来却将中山军打的一下子没有来得及关上城门,而六七十部说起来很远,其实在快速重逢的战马之下,也不过是眨几下眼睛的事情,边军已经冲到了应门前,长枪刺出,将正要关上的营门生生给撞开了,而营寨中的中山军还没有来得及结成阵势,就已经被冲进来的边军马军撞散了,一场杀戮开始,不能结成阵型的中山军,成了战马下追逐的兔子,四下乱跑着,却被一一斩杀。
营寨中没有传来喊杀声,只有惨叫声响遍四野,这分明就是一场屠杀,而另一边,双方厮杀的却很惨烈,在边军大营东面,已经跌了一层尸体,而边军的守护也几次差点被攻破,中山军的实力很强,双方厮杀的很惨烈,但是随着营寨被攻破,中山军有些慌神了,自己的家都没有了,一时间人心浮动。
也亏得中山军的统将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将领,也是知机的早,眼见营寨陷落,回援肯定不可能的,而此时人心浮动,进攻已经放缓,这种时候不是他催促就能管用的,此时兵卒还没有乱,就已经是他治军有方了,在这样坚持下去,兵卒们士气全无,这一仗已经输了,将领一咬牙,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忽然高呼了一声:“撤——”
中山军如潮水一样退去,只是车走的不足一千,留下无数尸体在边军大营前面,而此时随着中山军撤走,程东青铜剑一挥:“鞠义,率军杀出——”
早已经憋的全身不得劲的鞠义,只是应诺了一声,就领着兵卒们冲出了大营,追着中山军杀了过去,此时中山军人心打乱,只想着逃命,根本不能组织起有效的善后,一时间就看谁的脚程更快,但是无论中山军跑得多快,却还是被边军杀伤了二三百人,这才退到一处高岗上,那将领着实不凡,即便是在大军凌乱之际,移到了高岗上,竟然领这亲兵忽然在高港的半山腰结成了一个方阵,长枪斜指,箭矢压上去,而中山军的亏并则像洪水一样从两边冲过去,边军也是用途耳坠越近,只是越来越多的中山军在将领身后结成阵型,尽管还是有些慌乱,但是阵型一成。
眺望着中山军,程东叹了一口气,中山军的将领到底不俗,如今境地竟然还能结成阵型,可惜不能全歼了,深吸了口气:“收兵——”
号角声前响起,让正要厮杀的鞠义一呆,不过经历了前两天的事情,鞠义可不敢乱来,只是不甘心的咬了咬牙,随即一顿,结成阵型,慢慢地朝边军大营退了回去,其实程东何尝不想一战,但是再打下去,没有了弩车和火油的掩护,那么这一仗就会死伤惨重,中山军损失不怕,很快就能补充起兵原来,但是边军不行,死一个少一个,如果损失太大的话,回去都是问题了,现在也只能见好就收,相信中山军绝不会再敢轻易杀过来,谁知道边军已经没有了火油,箭矢也已经消耗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