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还要说七月,就听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啦好啦,别训她啦!好不容易才高考完,还不能松乏松乏了。要不说你们这些妇女,就是爱废话,*教导我们说: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看书晚睡点怎么了,咱们小晴那是响应*的号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门又一开,一个长相斯文,略微有些发福的男人进来,手里拿着搪瓷的缸子,里面装的豆浆,另一手还托着歌搪瓷盘子,里面放着几个刚出锅的油条。看见张红在训七月赶紧上来帮腔,顺便朝七月挤了挤眼睛。
“行了吧老王,*还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呢!就显摆你会背*语录是吧!”张红白了王文翰一眼又说道“让你去食堂买了油条,去了一早晨了,我天天都快叫你父女俩愁死了,一个天天磨蹭的恨不得走哪都和人聊一会,一个天天抱着个书看,我说一万句也不吱一声,我昨天还看她桌子上放本叫钢铁是怎么炼成的,你说说,一个姑娘家家的,居然天天想着怎么炼钢,她以后还打算招工到钢厂怎么着。”
听张红这么说,七月和王文翰都笑出声来,王文翰笑的手抖了抖,怕豆浆洒了,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书桌上说道“得了吧,你别说出去丢人了,什么炼钢厂,那是保尔柯察金写的名著,我就让你多看点书,你还说没用,露怯了吧!”王文翰满脸嘲笑的拍了拍张红的肩膀,把张红气的脸通红。
张红瞪了他一眼,又回头见七月也在笑,就也瞪了七月一眼说道“你们爷俩就笑吧!等会油条凉了有你俩哭的。赶紧起来洗洗脸。你左婶提前好几天就打招呼了,说今天去聚聚,人家虽然不缺,咱们也不能空手啊,家里粮票布票还有不少,等会去百货商店买点奶粉、麦乳精什么的,你哥啊这个月又往家里汇钱了。你说这孩子.....”
“别唠叨啦。让你说下去天都黑了。”见张红说起来没完,王文翰赶忙打断了张红,把她拉了出去。回头还朝七月眨眨眼睛,意思是咱俩是一伙的。
七月看着这夫妻俩不由得失笑,心里同时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这是属于委托者的。伤心,后悔。愧疚之类的感觉夹渣在一起,险些让七月哭了出来。
七月打起精神,下了床。她环视房间,王又晴的房间不大。但很整洁,挨着门的书桌上整齐的码放着各种书,旁边还有个书柜。满满全都是。另一边的墙上挂着她从小到大的奖状,贴了半面墙。也难怪她骄傲,学习好,家境好,长相好,骄傲也是有骄傲的资本的,如果忽略她脑残这件事,真是个完美的少女。
七月按照委托者的记忆叠了被子,又在外面搪瓷的脸盆里洗了把脸,回屋对着镜子往脸上擦了些友谊的雪花膏,又拿起桌子上一个贝壳样的东西闻了闻,按照原主的记忆,这个东西叫蛤蜊油,她伸手在里面挑出来一些,在手背上均匀的揉开。
伸手拿梳子按记忆拢了拢头发,收拾妥当后,七月看着镜子中的少女,镜子中的人长的十分的漂亮,杏核眼,鸭蛋脸,皮肤白皙光洁,嫣红的小嘴微微翘起,头发扎了起来,前面留着流行的碎刘海,加上七月的气质冷清,七月轻轻一笑,一种清新甜腻的气息蔓延出来,就好像雨后新开的栀子花一般,让人看着就移不开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