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庄暖晨没这份闲情雅致,急切看着他,“你倒是表个态啊。”
江漠远放下刀叉,抬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看着她微微扬唇,“暖暖啊,你要明白一点,媒体要的从来都不是我的出面澄清。”
“但至少可以表明你是清白的。”她一手攥着刀,一手攥着叉,身子前倾。
“先吃点东西。”他轻轻一笑。
庄暖晨没办法,一叉子下去,然后将几块牛肉塞进嘴里。
江漠远微微抬了下手,侍应生走上前。
“外带两块儿芝士蛋糕,先包好。”他吩咐了句。
侍应生点头去办。
“你一向喜欢吃他家的蛋糕,晚上拿回去吃,不要因为工作影响了身体健康。”江漠远将切好的鸡肉放在她的盘子里,轻声道。
庄暖晨一愣,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蛋糕是这家的,心头泛暖,于是更为他担心。
“外界喜欢说什么是他们的事,暖暖,商人的信誉度不是你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就算我出现在媒体面前也没用,顶多会增添他们爆料的乐趣。”他不疾不徐分析着。
“你很讨厌媒体,是吗?”她想起孟啸的话。
江漠远拿餐刀的手微微停滞了一下,一丝蹙意划过眉梢,淡淡回了句,“的确不喜欢。”
“好吧,这次的事件是新经济率先报道的,我看看能不能有补救的办法。”她不勉强他说出理由,轻柔说了句。
江漠远见她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笑了笑,“我说过,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就拿这次事件来说,最后将矛头指向我身上反倒是件好事,最起码会将大众的注意力由产品转移到个人,这样,你们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品牌推广和完善线下活动。”
“我只怕事情越闹越凶,让竞争对手获利。”
闻言这话后江漠远轻轻一笑,若有所思,“这也未必,事情往往都会物极必反,起码这么一闹,消费者不想知道标维都难。”
庄暖晨听着他的理论,哭笑不得,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
“你总是这样吗?”她不解,“江漠远,我就没见你着急过。”这个人总是从容淡定的样子,就拿这次事件来说,完全是对他个人信誉诋毁极深的灾难,他却还有心思接她来这里美食。在面对大风大浪时可以做到宠辱不惊沉稳笃定的人往往是两种,第一种就是知道自己争不过而放弃,满足现状;第二种就是不屑于相争,心如止水。他算是哪一种?
江漠远微微挑眉想了下,眼梢眉角都染上一丝浅笑,“这种事不值得着急。”
“可我快急死了。”她如实相告。
“说白了你还是个小丫头。”他勾唇,笑容扩深,“这样吧,如果你去跟顾墨谈的话,那么就说,标维在广告投放上会多考虑新经济,至于其他事情你不用考虑。”
“真的?”这是庄暖晨求之不得的事情,有利益往来的话媒体总要买账。
“如果他不同意,继续想要伸张正义的话……”江漠远说到这儿,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你会怎样?”庄暖晨心里咯噔一声。
江漠远看了她一眼,眼底扬起淡淡的笑,那样的笑啊,虽然温暖,却有着一丝不容忽视的肃杀。良久后他再度开口,嗓音依旧悦耳动听,“没什么,只是想说,办法多的是,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你说对不对?来,尝尝这个,是他们家的主打,味道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庄暖晨忘记了去吃东西,愣愣地看着他,心里腾起不知名的畏惧,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一种对江漠远的畏惧之意。他坐在那里,是如此英俊绝美,可说完最后这句话后,他在温和中内敛着一股子极冷,要命的令人……不敢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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