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桓却是脸色一变,撇到领头之人哀求的目光,就说道:“他们胆敢冒犯皇子和亲王世子,论罪当诛,但我们毕竟不是管这一块的,越俎代庖不太好,还是送到官府去吧。我们也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找个地方喝杯茶,再找大夫给四弟和安小姐看看。”
找大夫给宇文斌和安谨心看伤,是为了让他们看上去不那么狼狈,以减少这件事的影响吧,宇文佑已经可以肯定这帮人贩子和宇文贺大有关系。为了钱财,贩卖人口吗?同是伪君子,宇文诚尚有底线,宇文贺却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几人又回到之前宇文佑和宇文桓坐过的那家酒楼,要了个包间给安谨心休息,宇文斌则是涂了伤药就和他们一起说话。
宇文桓又愤愤地骂了人贩子胆大包天,官府的人白吃粮食,扭头对宇文贺道:“三哥,那些人不是被你提走了吗,我不管了,你一定要严办!”
“那是自然。”宇文贺点头应承,紧跟着又叹道,“这京城,是越来越乱了,三妹出事还不过月余,你们三个又遇到了危险。这京兆府还有其他大小府衙,都应该好好整顿一番,只可惜我势单力孤,有心无力啊。”
宇文佑早觉得今天宇文贺不对劲,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嘴角一抽,瞥眼一看,宇文桓和宇文斌也差不多同样表情,实在是他们记忆中的宇文贺不是这样心怀天下的人呐。一时之间,都不知打该如何接他的话。
宇文贺本是要借着这个话题引出拉拢之意,但三人沉默以对,不由得有些尴尬。但他脸皮确实厚,很快就恢复常态,不好意思地道:“看我,你们三个刚从险境中出来,我还净说这些没趣的话,我以水代酒,自罚三杯。”
“何必以水代酒呢,掌柜的,拣你们这最烈的酒来一坛子。”宇文佑一把按住茶壶,坏笑道,“三哥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喝茶多没意思。今日,不醉不归,四哥,世子,你们要一起吗?”
宇文桓第一个拍桌子叫好,宇文斌也想试试一醉方休的滋味,但想到还要送安谨心回家,就摆手道:“我不奉陪。”
“娘们叽叽的,难怪安谨心不喜欢你。”宇文桓鄙视道,“四殿下,我跟你说一句话,自古美女爱英雄,酒可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象征。痴缠不放,这是女人的手段。”
宇文斌的脸顿时红了,叫道:“喝酒喝,我们四个拼酒,谁先倒下谁就,谁就……”
大家同一个祖宗,很多话不好说,宇文斌正在发愁,宇文桓嘿嘿笑道:“谁就站在这里,冲着大街喊上三声,我是娘们儿。”
“有意思,掌柜的,一坛子不够,来十坛子。”宇文佑冲着楼下喊完,又对宇文桓道,“四哥,今天这顿酒是给我们三个压惊的,人多点压惊的效果会更好,你受个累,陪我们一起喝吧。”
宇文贺觉得宇文佑不怀好意,但他想要拉拢宇文佑和宇文桓二人,这顿压惊酒是必须要喝的,还不能喝得少了。最烈的酒,十坛子,说起来有些吓人,但自己的酒量还是可以的,定不会醉在这仨儿前面,便点头应允。
没一会儿,掌柜的就带着几个跑堂的提了十坛子烧刀子上来。烧刀子在酒中是很廉价的,却也是最烈的,盖子一开,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没有那种沁入肺腑的香醇,却一下就激起人满身的热血。
除了宇文佑,另外三个都没有喝过烧刀子,一入口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太辣,太冲,但用这个跟人拼酒无疑是最合适的。
宇文桓接到宇文佑的眼色,知道他要为难宇文贺,心中有些奇怪,宇文贺刚救了他们,干嘛要为难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听宇文佑的,如果事后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再找他算账不迟。
宇文斌酒量不好,没喝几杯就晕了,见他二人一个劲儿地给宇文贺灌酒,觉得挺有意思,就也掂着被子去敬酒。原本是四人拼酒,竟变成了宇文佑三人联手拼宇文贺一个,状况可想而知。
一个时辰过去,是个酒坛子空了一半,桌上一片狼藉。宇文佑和宇文桓脸颊微红,宇文斌呼呼大睡,宇文贺则是跑到茅厕狂吐不止。
“哈哈哈,有趣有趣。”宇文佑拍着桌子大笑。
“现在跟我说说,为什么要为难贺郡王?”宇文桓一手揉着额头,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