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许洋双腿尽折,倒在地上,蜷缩在那里,一脸的鼻涕和眼泪,依然在凄厉地惨叫。
房门前,杨振依然黑着脸站在那里,把剩下两个还完好无损的青年堵在房间里,冰冷的眼神,让其中一人喉结忽然向上滑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咕噜”的吞咽声。
另一个人的脸色也苍白一片,望向杨振的眼神变得惊恐、游移不定。
“私闯民宅、肆意打砸我家里的东西,我现在将你们打死,属于正当防卫,无罪的对不对?”
杨振突然声音低沉地开口,跟那两个人说这番话,顿时把这两个看上去很精悍的青年吓得腿都软了。
其中一人,双腿居然真的突然一软,一下子跪倒在杨振的面前,惊恐地连声求饶:“对不起啊大哥!我们都没有砸你的东西!东西都是许洋那个混蛋砸的!真的都是他砸的!不关我们的事啊!大哥!你放过我们吧?大哥!是许洋敲你的门半天没人应,突然踹了十几脚把你大门踹开的,是他说你不在家,砸了你的东西,也没人会知道是我们砸的,他还说就算让左右隔壁的人看见了也没关系,说那些人都不认识我们!只要别给他们拍了我们的照片就肯定不会有事的……”
这个家伙一求饶,另一个同样也怕极了的家伙再也站不住了,跟着就跪到了那家伙的旁边,在一帮作证似的帮腔,把所有的坏事都推到了许洋的身上。
直气得蜷缩在地上,全身还痛得发抖的许洋伸出一只手来,指着他们,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这个时候,生怕杨振真的杀了他们的两人,哪里还会管许洋生不生气?根本就看也不看许洋一眼,继续苦苦哀求杨振放他们一马。
“咚咚!咚咚!”
正在这个时候,杨振身后的房门被敲响了。
跟着,钱梅疑惑而忐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杨、杨振……你、你没事吧?”
房间里响起来,就一直没有停歇的惨叫声,即便隔着一道房门,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房间里杨振跟人动手了。
钱梅和钱俊姐弟俩是亲眼看着杨振黑着一张脸进入房间的。
联系进门时,大门洞开的情景。
他们已经认定是杨振家里真的遭贼了。
钱俊这个时候心里已经在想:难道我是乌鸦嘴?说遭贼就遭贼了?这大白天的,偷人家东西,连大门都不关?也太嚣张了吧?
“怎么啦?你家发生什么事情啦?”
这个时候,楼道里,一个五十几岁的大妈挎着菜篮,又惊疑又好奇地问客厅里站着的钱梅和钱俊。
这个时候,是上班和上学的时间,附近几户家里基本上都没人在家,否则,这里惨叫声这么凄厉,恐怕早就引起许多人来围观了。
“不、不知道……”
心里惊疑不定的钱梅心神不定地回答。
而钱俊这小子的回答就直接多了:“遭贼了!”
那个大妈一听遭贼了,顿时一惊,马上问:“真的假的?那你们报警了没有?”
……且不说外面的反应。
房间里,钱梅在门外的敲门声,让杨振脸色稍缓。
对于面前那两个跪地求饶的软骨头,他想出手收拾的心思已经淡了,打这样的废物,还真的狠不下心。
当下,沉默地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拨通了110的电话。
报了警之后,他就冷着脸去衣橱下的抽屉里翻出他几年前买的数码相机。
那时候,周颖吵着要去海南玩,软磨硬泡地逼他买了这只数码相机。
自从周颖走后,这相机就一直呆在那只抽屉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杨振去拿相机的时候,那两个软骨头依然跪在地上,不敢逃跑,也不敢偷袭背对着他们的杨振。
杨振刚才跟许洋短暂的交手,所显露出来的功夫,已经差点吓破了他们的胆。
现在,在杨振开口让他们走之前,他们根本动都不敢动一下。
依然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咔咔……咔咔……咔咔……”
杨振摆弄着相机,咔咔十几下,把房间里被破坏的情景全部拍了下来。
包萍曾经告诉过他,这小白脸家里有好几个当官的。
这年头,官官相护,今天他虽然是正当防卫,但这年头警察颠倒黑白的事情,新闻上报道的还少吗?
……事实证明,这年头的警察没有杨振想象的那么[***]。
或者说,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没有杨振想象的那么[***]。
当两辆警车、六个警察来到现场,取证的警察用相机咔咔咔一阵把现场都拍下来之后,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在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虽然看见许洋双腿被打折就躺在眼前,但还是当场就说这是一起入室破坏案,身为房子主人的杨振行为,属于正当防卫。
最多也只是防卫过当。
杨振相信当这件案子被许洋的家人知道后,肯定有人不止一次的给上面的警察说人情。
但最后,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去警局录好口供的杨振还是被放了回来。
许洋因为双腿尽折,被暂时送去了医院。
而那两个从始至终没敢出手的软蛋,却是直接被关进了看守所。
案子定姓了。
也许,办这件案子的警官真的刚正不阿。
也或许是因为许洋家的背景还不够大,还无法让警察为他而歪曲事实。总之,杨振的行为被定姓为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