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静悄悄的,静得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就在这时,那个被掐着脖子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抬手将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挥开,单膝跪地,平静无波的脸上带着几分虔诚。
“我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走了短短几月,你们就直接闹翻天了!”空无一人的室内响起一个冷得可以冻出冰渣的男声,令三人觉得无比熟悉,又无比畏惧和惶恐。
恐惧的情绪缓过去之后,那个施暴的女子慌忙收拾一下混乱的外表,有些结结巴巴地张口说道,“司……我们只是……这件事情我能解释……这只是一个误会……”
“不需要你的解释,打狗还需要看主人,你又凭什么对我的人指手画脚?滚!”
那个男声像是气急了,偏偏语调又是不缓不急,让人捉摸不透他此时的真实情绪。但不管是真的生气还是假的生气,那两个闹事儿的女人都知道,要是继续作死,恐怕就真要死了。
虽然不知道本该远在人类联邦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还巧合地碰见她俩虐待他下属的场景,但她们都清楚,对方的耐性一向不好,很容易就暴脾气。
要是不乖觉一些照命令行事,估计她们的下场就和门口那些尸体一样了。毕竟,这个男人一向不曾仁慈过。看着两人慌不择路地逃走,剩下来的女人依旧维持着之前单膝下跪的姿势。
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个场景,估计还会疑惑这个女人做什么呢。
但是她心里清楚,那个男人一直没有离开这个房间,再没有进一步命令之前,她也不打算更换姿势。两厢僵持,只听空中传来一声幽叹,“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任由旁人欺负?”
女人本想沉默是金,但良久之后还是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属下无事,并无大碍。毕竟那两位是长老择定的未来主母人选,偶尔有些小任性实属正常,只是属下惹了她们不快。”
听到主母两个字,叶尚秀一直维持的表情差点裂开了,有些恼怒地低声斥道,“我说过,没有外人的时候不需要属下来属下去,而且主母……你觉得我就这么值得埋汰,没人要到需要找这种女人凑合?那群快要作古的老家伙的话根本不用理会……”
“要是你没有记住的话,我可以再重复一遍,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所谓的主母!”
发现叶尚秀表情裂了,女人几乎算得上木讷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柔和,“礼不可废。”
在这个女人面前,叶尚秀就几乎没有讨到便宜,时时刻刻都要尝到蛋疼的滋味。他露出身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嗤笑,“家族都没了,他们还喜欢摆着架子。”
女人终于从地上起来,恭恭敬敬地坐在叶尚秀对面,双眸注视着有些没有形象的他,双眸带着询问之色,“我记得主人现在应该在人类联邦,怎么出现在这里?事情进行不顺利?”
“嗯,不顺利,糟心的事情一大堆……事情说来话长,等回去之后慢慢和你详说。”叶尚秀干脆利落地承认,又瞧了一眼女人,略显懊恼地说道,“还是我顾虑不周全,离开的时候应该将你也带上,否则的话,那两个货色又怎么敢给你脸色瞧?”
女人倒是看得开,安抚一句,“那两位毕竟是长老看中的人,能让就让,又没有多大损失。而且你该清楚的,你不可能将我一同带走,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守着你从牙牙学语到现在,属下忍让他们精心挑选的主母对象一步两步,也没什么。”唯恐叶尚秀又说什么,女人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来,“为这件事情置气,根本没必要。”
叶尚秀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人,刚刚明明火大得想要杀了那两个女人,但最后还是没有下手,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她。若非如此,现在地上就该多两具渐渐冰凉的尸体了。
两人的脾性有些相似,也默契一致地选择转移话题,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磨叽。
女人将他上下打量之后,带着些呵责的口吻说了句,“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叶尚秀不语,但脸上却带着难得的柔色,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挠似的关心。
“属下宁愿你找个人好好照顾你,不管是谁都好,哪怕那个人是太叔妤瑶也好。只要你好,那就什么都好。”旁人也许看不出来,但女人却能一样就分辨出叶尚秀这段时间是瘦了还是胖了,是黑了还是白了。很显然,这一趟联邦之行,让他憔悴了很多。
联邦,毕竟是那个女人生活的地方,去了简直就是找虐,不憔悴也难。
“你知道我和她不可能……”叶尚秀难得没有傲娇症发作,“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有各的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现在这样真的挺好。有些遗憾未必是坏事,而且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没心情管这个。错过就是错过,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