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月没有那个实力，自然察觉不到姜蓉的踪迹，她答道，“要说事情也不是没有……沅沅，论坛首席生的投票，你一个人就占据了这一届新生的七成支持……”

按照一般程序，新生进入军校之后，都要举行两场盛事比赛，一场精英挑战赛，一场就是所有学生都参与的首席生战，从海选到最后的总决赛，靠运气和实力角逐最后的胜者。

不过仲孙沅的人气太高，学校方面也不想她再来一场破坏了，干脆推出论坛首席生的选举。这事情往年也有过，不过都没有这次那么果断，简直是压倒性的胜利，让人不得不惊叹。

“论坛首席生的投票？那是什么东西？”

仲孙沅疑惑，她这几天病得厉害，整个人混混沌沌的，今天才醒来，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说话间，她见姜蓉没有出来的意思，就很自然地将澜月手中的垃圾丢好，然后把人引进宿舍，关上大门。现在不出来，那就别偷窥了！趴着她们的墙头，看着多伤风景。

姜蓉本来还想多看一眼，被仲孙沅这么一搅和，女儿看不成了，她的眼睛都瞪大了。

“虽然和叶尚秀没什么关系，但还真是一样令人讨厌……”姜蓉瞪圆了眼睛，但寝室大门又不会因此打开，又等了一会儿，她只能悻悻离开，心中有些说不出的烦躁和惆怅。

知道姜澜月是自己的女儿，姜蓉依旧有些不相信。

可等她真正见到的时候，本来浮躁的心却猛地沉了下来。

她一睡便是那么多年，澜月吃了多少苦头，那些黑纸白字体现不出来。她也想亲耳听女儿诉说委屈。但是观察那么多天，她依旧没有这个勇气踏出那一步，在自己女儿面前胆怯了。

看到姜澜月的第一眼，她就有些苦笑，孩子和她有几分相似，但更像她的父亲。不仅仅是面容，连脾气都很相似。这也算是她对这陌生时光唯一的熟稔。这才有了几分真实性。

仲孙沅故意将澜月引进宿舍。估计是发现了她的存在，用这种行为表达不满？

姜蓉拧着眉头，觉得自己不能继续拖拉下去。明天……就明天，找个时间去见一见孩子吧。

刚刚做下这个决定，她的视线之内闪过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她眼神猛地一凌，身形一动。追着对方就过去了。那人似乎发现她的追逐，也开始加快速度。身形轻灵地在建筑间穿梭。

对方看着十分轻松自在，姜蓉虽然有了移魂蛊相助，实力比昏迷之前强了一些，但怎么可能弥补中间空白的时光？她追着有些力不从心。但依旧不肯放松，两人在一片密林中停下。

“啧啧啧，姜蓉？姜家以前的大小姐就是这么点儿实力了？”对方穿着一袭黑色带兜帽的风衣。大半张脸被遮掩住，但那个熟悉而又欠揍的声线却依旧令人恨得牙痒痒。

姜蓉嗤笑一声。说道，“别忘了，当初是谁挑衅我，被我揍得哭爹喊娘？现在嘲讽我，也不怕历史重现？那么大年纪了，还被打得满地滚，模样不好看吧？”

对方沉默一会儿，微微掀起兜帽，露出一张略显陌生的脸，然而隐约还是能看到当年的轮廓。他露出狐疑的表情，很古怪地问了一句，“你真的是姜蓉？”

他以前见过姜蓉，和刚毕业那会儿大相径庭，被一个无能的男人动辄打骂，她脸上还露出讨好的笑容……说实话，他都有些怀疑了，姜家和姜蓉多大仇，把她嫁给这么一个男人？

后来才了解，这个男人是姜蓉自己选择的。当时啊，他惊讶得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但是现在一瞧，觉得姜蓉又变得熟悉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我，那你以为是谁？”姜蓉暗中露出一丝苦笑，自己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熟悉的人都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算了，以前的事情一言难尽，等哪天我有心情了，再和你解释。”

男人倏地扑哧一笑，说道，“嗯，这倒像是你说话的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些年，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呢，看到你又恢复正常了，还是挺欣慰的……”

这些年来……姜蓉听到这个刺耳的字眼，抬手抚了抚额，她的时光……何时能恢复正常？

倚靠在身边一株树干上，姜蓉嗤了一声，“你还欣慰？小心哪天又被我收拾，到时候你就知道哭了……当然，现在不算，我还打不过你。不过很快就能追上的……”

两人说话口气虽然很熟稔，但他们都很清楚，一层看不见的隔阂横在两人中间。

又过了一会儿，男人问道，“你和他……关系就这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