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地方,是省财政厅,这里是匡庐省的钱袋子,有多少家底,他这个当家人必须要有一个清醒的认知,量入为出才是正道,任何行政工作都是有成本的,这个成本就要仰仗省里的钱袋子來支撑。
听过省财政厅厅长周鸿彬和常务副厅长冷果红的汇报,刘枫摇摇头:“作为中部地区承接产业转移的大省,如此的经济状况无法向上级领导交待,无法向匡庐省的四千四百万老百姓交待。”
周鸿彬额头见汗,厅里面刚刚摘除涂玉荣那颗毒瘤,如今各项数据在无法让这位满意,自己的位子堪忧:“这个,是我们的工作沒有做好,请省长批评指正,财政厅上下······”
“经济状况不景气和你们无关。”刘枫摆摆手,“这是省府班子的责任,你们充其量也就是匡庐省的钱包,省里面不往钱包里装钱,让钱包怎么办,虚报账目。”
前边刚刚放下的心事,后面这一句,登时让周鸿彬的心悬起來,开玩笑,这位刚刚在洪江市搞一通大审计,谁不知道这位对虚假账目深恶痛绝,谁敢顶风作案呐。
周鸿彬赶紧表态:“请省长放心,财政厅不会有任何不实数据上交,我们深知责任重大,刚刚挖出厅里面的毒瘤,会趁热打铁,对全系统干部进行党姓廉政教育,务必为匡庐省掌管好钱袋子,杜绝涂玉荣那样的干部出现。”
“好,要的就是这句话。”刘枫欣慰的点点头,“不是说外面有搂钱耙子,家里也要有装钱匣子吗,今后财政厅的任务,就是做好本职工作,掌管好匡庐省的钱袋子,搂钱的事情,各级政斧班子來做,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是。”在场的财政厅干部齐齐回答,这位新任省长的话太给力了,以往历届省府班子领导,每每会对财政厅大发雷霆,仿佛这里应该是下金蛋的鸡,全沒有刘省长的觉悟,这里充其量就是钱包哇。
谁的钱包里面不放钱还能自己生钱不成,只是每一次被骂的狗血淋头也沒有人敢于反驳,只能是默默承受上面的怒火,偏偏今年还爆出低保金冒领案來,堂堂的财政厅副厅长涂玉荣,还是其中的主犯,为自己和同伙先富起來,做出了“巨大贡献”。
本以为这位一手揪出低保金冒领案的省长,会对财政厅动大手术來着,周鸿彬和冷果红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随时准备卷铺盖走人。
沒想到这位省长大人是如此的体贴,一句话就解除了财政厅所有人的担忧,这些干部甚至感动的想哭,上上下下的那些怨怪,不是那么好成受的,尤其是來自上面的怒火。
“刘省长的话是对同志们的勉励,更是对同志们工作的理解和支持。”薛永伟黑着脸,“我不希望有人就此懈怠,财政部门工作极为重要,要保证钱袋子发挥最大效用,让整个匡庐省受益,还要看各位的努力。”
刘枫那边做出宽容的姿态,薛永伟可不想财政厅这里面,再一次出现涂玉荣那样的败家子,必须要时刻给这些人敲警钟,这里万一出事,就是会牵连到他帽子的大事件。
监察厅是刘枫此次调研的第三站,这里也是他作为省长直接掌控的部门,省监察厅厅长王卫红带领一干属下,在会议室向省长做工作汇报。
“我首先要批评监察厅的工作。”刘枫的话,让会议室里所有的干部心中一凉,这位在前两个部门调研的时候,可是都沒有批评啊,“匡庐省的干部风气很不好,这其中监察厅沒有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王卫红的脸有点白,尽管十一月的匡庐省已经不热,甚至有点凉意,王厅长还是止不住汗水顺着面颊流淌,不可否认,匡庐省的干部作风问題,监察厅要负有很大责任,只是他一个外來户,真的很难展开有效的工作。
“比方说之前的低保金冒领案,如此影响深远的案件,难道说监察厅就沒有一点觉察吗。”刘枫很严肃,甚至有点声色俱厉的感觉,“这是失职,这是对党和人民的犯罪,高达几亿元的资金被挥霍,涉及成千上万的贫困人口救助问題,监察厅沒有任何的理由推卸责任。”
王卫红站起身,深深的向刘枫鞠一躬:“对不起省长,是我这个一把手沒有尽到责任,我愿意辞职,接受领导给予的任何处分。”
“哼,辞职。”刘枫眯起眼冷哼一声,沉声道,“辞职就能挽回给国家造成的巨大损失吗。”